面,安靜看了一會兒,然後翻身,跪到男人身前,摟住他的脖子,呼著灼燙熱息的鼻唇親暱的貼近男人,沒有了過去的生澀與芥蒂,她輕柔吻觸著他的唇,竟吻得他呼吸急促。向來被女人吻,他只想毀掉那張靠近禁區放大的臉孔,但津的吻一再洗去過往、曾經的黑暗記憶。這是一種,很生疏的親密,來自心的深處的撞擊,深深吸引著血隆,讓他勇於排開懼怕,甚至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深層渴望,他主動摟緊津的腰,回以同樣烈切的吻,儘管吻得笨拙又粗魯。
津握住男人的手腕,源靈生主動攀附男人的手,男人也釋放魔脈,黑白兩脈瞬間交雜結合,細細密密相互糾纏,型態與以往完全不同。
「嗯?」血隆感受到異狀,舉起兩人被靈脈纏繞的手。
兩副靈生緊緊相纏,女人身上銀色半透的紋路變得越來越明亮耀眼,往兩人手掌匯集,接著逐漸黯淡下來,突然,在津手上的源靈生靈脈星花迸散,手臂上紋路猶如被風吹起的花瓣逐一剝落,形成點點螢光在夜空紛飛。
直至光輝完全消失,周圍再度陷入昏黑,津覺得身子驀然一輕,緊接著一沉,眸光一暗,全身軟了下去。
「怎麼回事?!」血隆立即擁住她;津的笑容僵在臉上,黑暗中,她苦喘了聲,疲憊的闔上雙眼,嫩白的手從男人黑色的掌心無力滑落。
正困惑,血隆卻發覺到手裡有異物感,他攤掌,登時訝異地瞪大眼睛,掌心裡一顆晶瑩剔透猶如水晶的玄奇物體,是源靈子。他接受了源靈子發出的感應,接著源靈子如融化的雪花沒入他掌中,一股極淡的溫暖從內心深處透出來,逐漸擴大、強烈,在這股柔和而濃烈的新力量映襯下,他忽然感覺到自己體內原本鑲嵌的夢魘竟像只冰冷空殼,此刻正在被溫暖的源能充滿,活了起來,那種舒暢體驗,讓他極其震驚。
源靈生正式歸他所擁有了,並進入運作正軌他不再感到隨時要被抽耗枯竭,不需要再行吸食。
一連串出乎意料又神奇的發展,實在太叫人震驚,他愣了好久好久。
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溫柔的對待,也不曾在平和的情況下收服過靈生,不,正確來說,是源靈生主動歸他,因為津主動意識的奉獻而自動歸順。沒有劇痛、沒有殺戮、無須磨合
凝望著女人安詳蒼白的臉龐,他激動澎湃的心,莫名抽痛。
源靈生,真正終結他的血咒的核心終於到手了,結合原有的夢魘之力,從今而後,他可以為所欲為,盡情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萬眾披靡,所向無敵,再不受血咒限制,可是,為什麼,心頭好像少掉了什麼
沒來由掠過一陣寂涼,他變得有些恐慌:「喂!」血隆搖著津,期待她能醒來,像往常那樣聒噪:「欸!妳」他知道她等等就會發出不滿嘟喃,責怪自己動作太大、太粗魯、太吵了
但是,沒有,津平靜的睡著,彷彿外界的情況再與她毫無干係
「欸!想要一起走,就自己起來跟上啊!再不起來,我可不管妳!」嘴上這麼喊著,雙手卻顫抖著緊摟住她的身體。
沒有人,這麼對待他過,從來沒有。
七魔古環與源井,是血咒人向神靈哀求後,賜下的憐憫,以使命玄物提供靈能。但,人們又是何等貪婪,不懂得記取教訓呢?他們踐踏古環,只為奪取其中秘涵的巨玄力,放任自己在權勢的迷途中、利益的牛角裡鑽著,完全忽視了事情重要的根本儘管取得古環裡的魔煞,他們充滿殺戮、貪婪扭曲的心再無法和魔煞取得正向連結。那些反噬,都是人們自找的,用錯誤的極端心態妄想操控駕馭生物層次高於自己之上的巨力玄物謀取自身利益,便是致死自己的主因。
只有津的心,意外和源靈生契合,化解千年積累的暴戾之氣,溫和滋潤了源靈生,這樣的源動力,讓源靈生能夠自行生出無限靈能。而她始終無法為了己私去忽視,源靈生使命終歸是為了血咒人降世,血咒人每日不吸食足夠靈源就會死亡,就像比一般人多了一道呼吸需求。
源井枯竭,血咒荒原面臨極大危機,血咒魔族將會逐漸衰亡,或為求生存擴展向外進行殺害作為吸食來源,造成世界大亂,無從得知。世界走向,津自然管不了太多,在認為不夠資格回到心愛的人身邊,又了解到夢魘存在之原義後,她明白,血隆才是真正需要源靈生的人。她個人的意願成了血隆和源靈生之間的橋樑,讓血隆得以順利融合接收源靈生。
血隆試著讓魔脈攀附,來了解津的情況,無奈,失去源靈生,也失去了兩人透過夢魘溝通的管道。卻也深深的說明,他是完完全全、真正獨立、自由的個體了;這也是他見過最笨的人了津完全沒有留一手,若她是一個善於以心計操控他人的險惡女子,那麼憑她和源靈生的關係,只要以食源作為交換條件,抓著他人生存必須,就能逼迫對方留下來依附她,再以利益綑綁兩人的方式,換得繼續在堊領生存的目標。
但,那樣可悲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是津所不稀罕的。
死神已悄悄來敲門。
儘管血隆用盡所懂的救命方式,津的生命跡象依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