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狠狠戳了肖记脑袋一下,肖记嘴嘟的老高,可还是点头哈腰的赶紧去买茶。
上官元靖站在大街中央,呼啦着折扇,这江南的天气当真没法呆,前些日子大雨把官道都淹了,害的他在农户家里住了好几日,这好不容易进了城,却像置身于大火炉,要不是为了那莫名其妙的出使,他才懒得来这地方呢。
上官元靖心中如是想着,另一边还在气恼肖记就不能快点儿,他把折扇搭在头顶,看了看这繁华的街道,为什么这么繁荣的地方,偏偏摊上这么个天气,一定是离南齐太近,所以,被那边给传染了。
“王爷,水来了、来了!”肖记双手捧着一盏茶碗,小心翼翼的向上官元靖跑来,上官元靖一看大怒,气的一扇子又打在了他脸上,“你这个蠢材,这么多人,不可唤本王王爷!”
肖记一愣,随即脸上一副哭相,“您......您还自称王爷呢......”
“本王那是知道没人听见,哼,水拿来。”上官元靖伸手。
“是、是。”肖记颤巍巍奉上。
“笨蛋!!”上官元靖大喝一声,“本王让你去买茶,让你只买一杯了吗?一杯够本王塞牙缝的吗?”他气呼呼的把茶一口灌进肚里,恨铁不成钢的戳着肖记脑袋说:“本王平日里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看来本王有必要再多买几个奴才,让你也看看什么叫自学成才.......”
“王爷,小的再也不敢了,看着小的伺候您多年的份上......”肖记正抱着头痛哭流涕,以期感动上官元靖,可是抱了半天,却发现上官元靖的扇子早就拿开了,他小心的睁开眼睛,偷偷瞧了瞧,“......王爷?”
上官元靖像入定了般盯着远处,他手还放在半空,眼神溜直,好像有什么吸引了他,肖记试探着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轻唤了声,“王爷?”
上官元靖回过神,啪!又是一扇子,他急匆匆说道:“本王还有要事,你先回去吧,不必跟着了。”
“王爷,您自己......”
“滚......”上官元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肖记感觉还是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儿。
上官元靖整整衣袍,悠悠然向前走去,前方,悠扬的琴声从楼上传来,那里开了半扇窗子,窗里坐着一个人,他低垂眉眼,弹的尽兴,窗外的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上官元靖穿插在人群中,找了个好位子刚好可以看见楼上弹琴的人。
美人!当真是美人!眉如远山面若冠玉,长发纤纤朱唇盈盈,上官元靖以他阅人无数的履历,竟然也看直了。
哗!骤然间掌声雷动,上官元靖才发现已经一曲终了,窗里那人并未向外看上一眼,毅然关上了窗子,楼下一片唏嘘之声,都恨不得多看上两眼才好。
“哎,这位兄台,这是?”上官元靖拉住一个人问道。
那人鄙视的看他两眼,“你外地来的吧,这可是翠红楼的头牌,人称鸾凤公子,才貌双绝,但轻易可看不着。”那人流露遗憾,摆摆手走开了。
上官元靖手支下巴,“鸾凤?嗯......真那么好?”上官元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心痒了,自从离了京师他就许久没碰过荤腥了,这么个妙人,他可要见上一见。
“来人!”上官元靖老神在在的唤了一声,可等了半晌却没见一人,他这才想起肖记已经被他赶了回去,他暗骂一声,转身向落脚的客栈走去,等着晚上再出动。
天色将暗,小凤一人坐在房中,面前是他的七弦琴,指尖微动,悦耳的琴声倾泻而下,他似乎觉得有趣,指尖动作越来越快,琴音骤然加快,如涛涛江河绵延不断。
“小凤,别弹了。”敲门声响起,一人在外面唤他,他停下动作,起身开门,“何事?”他在翠红楼几乎是个装饰,仅仅为翠红楼吸引客人而已,因为没人能出得起他的高价。
“有人要听你弹琴。”香儿噘着嘴说。
“我?”小凤一愣,他很久没单独为旁人演奏了,有多少人能花那么多银子只听一曲呢。
“好像是个土财主,上千两银子一下子就甩了桌子上,点名要你。”香儿说着,很是嫌恶。
小凤回身把琴抱在怀里,“走吧。”
香儿与他并肩走着,叮嘱道:“你可小心点,若再如上次那个意图不轨的,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小凤动了下嘴角,“放心吧。”
香儿犹自神色不安,“你别自己拿主意,若他对你动手动脚,你就喊人,门外十几个人候着呢。”
“好,我知道了。”小凤轻点了下头,香儿抬了抬下巴,“那边那间,去吧。”
“嗯。”
到了门前,守门的两人自然的给他打开门,小凤走进,见里面一人正歪坐在桌边,手里一盏金玉杯子,喝的正高兴,小凤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问道:“公子想听什么曲?”他的曲子一千两一首,弹完了他就能回去了。
上官元靖抬起头,猛然倒吸一口凉气,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