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加不理解:“他这样对你,你不难过么?”
安怀正端着杯子喝水,结果一口含在嘴里不上不下,半天咕咚一下吞下去,眨了两下眼,困惑地说:“我为什么要难过?”
艾伟达叹为观止,反问道:“你都没什么感觉?”他都不知道是希望安怀点头还是摇头。
结果安怀这次回答的很认真:“我要觉得很伤心才奇怪吧?”
艾伟达沉默了,他摸了摸安怀的头,放弃了跟安怀讨论感情问题。有时候他也会想,和世界隔了一层透明塑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因为想象不出,所以他大概永远弄不明白安怀的感情问题。
“一开始你那么果断答应林总,我还以为你喜欢他,我以为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呢。”An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点低落,又有点遗憾。
安怀烦躁地挠挠头,他当初很无意的一个决定,怎么大家都能帮他挖掘出那么多深意呢?
王阳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活动就要开始了,安怀蹦跶出了休息室,而An只来得及深深地看他一眼,随即也跟了上去。
王阳一直在边上看着,关门的时候他想,这事儿不太好,弄不好就要出事,他就该料到林少远弄来的人肯定跟他本人一样不省心。
在王阳的腹诽下,远在十几公里之外安坐在自己家里的林少远打了一个喷嚏,白飞宇看看他,随手抽了一张纸巾给他。
林少远继续摊在沙发上装死:“你不要天天念叨我一次,回家的事我会考虑的。”
“我没有要你考虑,”白飞宇凉凉的说,“我是要你早点打包行李。”
林少远知道自己闹别扭,非要死撑着就不回家很幼稚,但是他受不了白飞宇一直逼他,甚至自作主张订了机票,有些事自己去做和被人按着头去做真的是两种感受,一想到这里他直起身来坐好,非常认真地又表达了一遍自己的立场:“过年回去,大家都过不好年,何必呢?找个平常的周末回去,也好过过年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白飞宇看了他一眼,实在有点不明白,林少远干嘛那么别扭,顿时也有点少爷脾气上来,不太开心了。他真的不明白林少远干嘛非要跟他拧着来,本来回家过个年,在林家爸妈面前卖个乖,很多事情也就烟消云散了,爹妈和儿子之间这点隔阂算多大一件事呢?
这两位少爷自我起来,完全没有给对方留余地,于是回家过年那么小的一件事,居然就这样拧着杠上了,两个人还丝毫都不觉的自己在无理取闹。
林少远这回打定主意不顺着白飞宇,非要和他倔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从那天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白飞宇。
白飞宇这个性子,也没可能主动凑上去,而且他也不是没办法对付林少远。给了身份证自然是好,不拿出来他也不是不知道林少远的身份证号码,直接订好票子,就等着到时候把人拖上飞机,打包带走。
林少远通过短信收到机票确认信息的时候,气不打一处来。他早忘了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就记得跟白飞宇拧着干了,一摔手机,打定主意就是不理他。两个加起来快60岁的老男人,幼稚得简直显得弱智。
林少远也不傻,白飞宇买好了机票,就差来抓自己了,所以到了年假前一天,他没上班,也没呆在公司,关掉手机、开着车满市转悠。
他逛得无心却意外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安怀。小二货裹得严实、口罩大帽子带得好好的,正一个人走在街上,要不是对这个人这么熟悉,大约也认不出这个裹成球的人是现在炙手可热的新星。
林少远看他一个人在街上走,心里就有点奇怪,他是老板,已经放假,手下艺人可还没到可以休息的时间,安怀怎么会一个人在街上闲逛?
林少远想了想,横竖无事可做,于是一打方向盘,一脚刹车,停在了安怀身边:“上车。”
安怀吓了一大跳,从瞪大的眼睛就能看出他的表情,林少远无来由地觉得很好玩,所以又说了一句:“去哪儿?上车我送你,这里不能停车。”他见安怀还有犹豫的意思,又补了一句。
安怀原本显然是不愿意上车的,不过听到林少远说这里不能停车,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林先生好。”安怀摘了口罩,跟林少远打招呼。
林少远一大方向盘,将车开上了路才应了他一句,随后问道:“今天没工作?”
“我请假。”安怀老老实实地回答。
林少远好奇心起,随口问道:“请假去哪?我送你。”
安怀一开始没说话,半天之后挤出一句:“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
林少远最近脑子里大概拧上发条了,跟谁都不顺着来,一听安怀遮遮掩掩的样子,就非要弄清楚不可,其实他也是闲的,躲人躲得公司和家都不能回,狐朋狗友也不能找,无事可干,遇上安怀只能说是安怀倒霉。
“自己去?你怎么去?”
“公交车啊。”安怀不会开车,暂时也没钱买车。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