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威在跑步机上跑步的时候,习惯性把音响的音乐开到最大声,微信来消息,他都没听到提示音。看到消息的时候,消息已经是30分钟之前发来的了。
杜敬之:死了没?
因为手指有汗,导致按了几次没打开锁,最后还是按的密码,才进入微信页面,打字回复:差点。
过了没一会,杜敬之又来了消息:残了?
岑威:车废了,我没事。
杜敬之:哦
岑威高考发挥不错,虽然不像杜敬之跟周末一样逆天,考到华大去,却也考到了北京。
跟杜敬之有了联系方式,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一次回S市,在机场里正好碰上了也要回去的周末跟杜敬之。
刚碰面,周末就开始冷着脸瞪他,他这人吧,不是一般的贱,本来不想说话,结果看到周末那逼样,他就来气,故意去跟杜敬之说话。
杜敬之看到他,还挺惊讶,给岑威的评价就是:“哟,来首都来滑滑板了?北漂工作了?”
反正就是不觉得,他是来上大学的。
比周末还气人。
他看着这对情侣,总觉得他欠欠地过来,纯属找虐的,根本没必要。
但是,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叹了一口气,他跟杜敬之聊了几句,杜敬之突然盯着他看了半晌问:“你有没有兴趣当模特?”
“拍大片?上芭莎封面,走上人生巅峰?”他问。
“不,脱光以后,让我们画画的。”
“滚犊子!”他当即拒绝了,毫不犹豫的。
“给的钱挺合适的。”
“再说抽你!”他本来想扭头就走,结果想了想,又要了杜敬之的联系方式,“这样吧,你把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准备下海了,就联系你。”
杜敬之立即跟他互相加了微信好友,那模样就好像生怕大肥羊要跑似的。
跟杜敬之加完好友,他特意看了周末一眼,扬了扬嘴角,有点故意叫嚣的感觉。抢不过来,给周末添点堵也行啊,他就是这么贱。
结果,周末主动跟他说话了,态度还挺亲和:“还单着呢?”
“……”这话问的,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呢。
周末用大拇指,朝杜敬之指了指:“这么好的,你恐怕是找不到了,凑合着找一个得了。”
“嘿!你丫嘴挺欠啊!”
“当然,你也可以靠自己起飞。”周末笑得那叫一个和善啊,却恨得岑威牙痒痒。
“得,你们俩百年好合,行吧?我跪安了。”他气得够呛,白了两个人一眼,就离开了。
前几天,他的高中同学组团来了首都,说是想来看看天安门。他陪着哥们儿们连续玩了几天,熬夜打扑克、逛酒吧、早起看升旗仪式,差点折腾得他掉了魂,大半夜把最后一个哥们儿送去了机场,自己开车回去的时候,出了车祸。
疲劳驾驶,车一头顶树上了,车前脸开了花,好在他一点事都没有。
他归功于长得帅,命大。
车拉走之后,修的话,修理厂估价,赶上一大半的车钱了,这车买的时候才十来万,再砸个几万修车,不值当。岑威这个闹心,思前想后好几天,也没决定是修还是干脆换一辆车。
打电话给他爹,他爹就一句话:“你小子浪够了是吧?怕了吧?该!不给钱,自己蹬自行车去吧,你得长点记性。”
还雪上加霜地生活费都不给了,他跟哥们儿们聚的时候,手里的钱都挥霍得差不多了,一下子就揭不开锅了,大米饭倒菜汤坚持了好几天。
他把惨状发了一个朋友圈,配了一句话:车毁精尽人未亡,明天叫我岑坚强。
哥们儿们很够意思,立即给他弄了一个众筹,现在也筹了三百多块了,他拿了钱,就在今晚,自己去吃了顿烤肉消愁,然后给哥们儿们挨个发微信,秀相片,自娱自乐。
单身的好处就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拿着手机,看着微信,估计杜敬之关心的就是他撞车这事。
岑威:怎么,分手了,现在还回头是岸呢。
杜敬之:我俩一块洗澡呢。
他想摔手机,看一眼时间,晚上11点,估计人家俩人刚刚啪啪完,或者准备啪啪啪,正一块洗澡呢,他一个孤家寡人,跑了一晚上步,然后还得看着人家秀恩爱。
操!
什么事啊这叫?
岑威:故意秀恩爱的?
杜敬之:缺钱不?
岑威:不下海。
杜敬之:价钱合适,我同学,约单人模特,你们俩小黑屋,你不用不好意思。
岑威:他画完了,展览我的裸体画是不是?
杜敬之:不,腰间有块布,不过里面不穿。
岑威:不干。
杜敬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跟大卫齐名了呢?
岑威:我的偶像是陈老师,要为艺术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