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王晓喊完这声,忍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崩溃,泪水决堤,他真的怕极了。
袁珂抱住如孩子般大哭的王晓,踮起脚尖去摸他的头安慰道:“乖啊,别哭,肃儿会没事的,他好不容易盼到你回来,怎么可能舍得那么快离你而去。”说着,她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嗯嗯,萧肃最,最(爱我了),”话未说完,王晓已泣不成声了。
还算镇定的萧恒揽过妻子,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又返身拍了拍王晓的肩道:“晓晓,先处理伤口吧,肃儿醒来肯定不想见到你这副不爱惜自己的模样。”
“爸,”
“听话,去吧。”
王晓终究还是没离开,有人叫来了医护人员,在手术室外给王晓包扎了起来。
大约四个小时后,手术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一脸疲惫却欣慰地走了出来,对门外等候着的近百个家属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伤者没事,子弹没伤到心脏,已经被取了出来,等会他会被送到重症室进行观察,麻醉过后应该能醒,到时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谢谢你,医生!”
齐声道完谢,众多萧家人都捂着嘴喜极而泣。
听完医生的话,王晓一个脱力就跪坐在地,泪水又一次无声滑落,太好了,萧肃没事了。
想完他就眼前一黑,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晓晓!”
袁珂急声唤道,萧鸣已快一步接住了王晓倒地的身子。
还未走远的医生听到骚动又折返了回来,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王晓的身体,而后说道:“没事,应该是之前神经绷得太紧,这会放松就累晕了,让他睡会吧。”略为低沉的嗓音安抚了众人的心。
“谢谢你!”袁珂说。
“不客气!”
围观的众人见王晓呼吸平稳才真正松了口气,王晓若有事,小霸王醒来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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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萧肃的眼珠轻颤,睫毛动了动,似要醒来。
麻醉的药效早已退去,伤口的疼痛让他不由皱起了眉头,手指头轻微动了动,就被人一下握紧了,他这才真正睁开眼。
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与睡姿,他不禁暗道,难怪睡不好了,趴着怎么能睡得香呢。
手被抓紧就没了下文,四周寂静无声,仔细听,仿佛能听到加湿器烟雾冉起的声音,除此以外,还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以及……
他转头看向一边,果然见到了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王晓,后者的左手抓着他的右手,即使在睡眠中也不曾松开,连他想收回都不让。
萧肃宠溺地眨了眨眼睛,就注意到王晓紧皱着的眉头,不由蹙了下眉,要不是背后太痛,他真想过去揉散王晓眉间的褶皱。
他看着王晓,轻轻地回捏了一下对方的手,无声呢喃道:“宝贝,安心睡吧,我在呢。”
很神奇地,这个举动居然安抚到了正做着噩梦的王晓,他紧锁的眉头开始以可见的速度平了下去。
萧肃觉得好玩,忍不住又捏了捏,再捏了捏,继续捏了捏……似乎想以此来缓解背上的疼痛。
突然,他一惊,糟了,没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他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一直凝视着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
在短暂的迷糊后,王晓看到隔壁床的那人正一脸抱歉又宠溺地看着他,莫名地,泪意再次涌了眼眶,不由含泪道:“你醒了?”
“乖,别哭。”声音听上去格外沙哑。
王晓将模糊视线的眼泪擦去,起身倒了杯水放入吸管递到萧肃的嘴边,说道:“慢点喝,喝完再说话。”
萧肃心说,只要你不哭,毒|药他都能喝下去。天知道喜欢上王晓后,每次回忆起王晓哭泣时的模样,他都心痛如绞。
“你额头的伤,不严重吧?”他当时太怕王晓有事,冲力过大,倒地时控制不住方向,使得王晓头部先着地,人才会晕了过去。
王晓摇着头把水杯放好,明明伤得那么重的是萧肃,为什么还担心他!明明最重要的是萧肃,为什么总把他挂在嘴边!
这么想着,酸涩又涌上他的喉头。
“你哦,是不是故意的,明知我最受不了你哭,偏偏泪腺还那么浅,动不动就哭鼻子,比小孩还小孩,羞羞脸。”萧肃看着背过身偷偷抹眼泪的王晓取笑道。
王晓闻言,回头瞪了眼萧肃,就走回来趴在床边,将萧肃的手轻轻移过来放在自己的脸颊下压着,小声抱怨:“谁让你总做些让人感动的事。”
萧肃失笑:“这些事不对你做我要对谁做,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我要在年轻力所能及的时候做一些事,等我们老了才会有很多的回忆。”
再次被感动到的王晓只是注视着萧肃不说话,随后用脸颊蹭了蹭萧肃的手,掌心温热的触感给他一种活着的真实感。
你还在,真好!
看着这样的王晓,萧肃的一颗心软成了水,抬手刮了刮王晓的脸,收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