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檐说,“有真实,也有平凡。”
格蕾塔没有和谁在一起,或许有过暗暗的心动,也有过想要重新与前男友在一起的念头,但终究,是一个人笑了。
孟新堂回想着故事情节,思维稍一发散,便想到了那位与沈识檐的曾经有关、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出轨,分手,挽回,好像是个什么标准流程。
“你觉得,女主角最后在想些什么?在听了那首歌以后。”
沈识檐把手叉到胸前,发出拉着长音的一声“嗯”,到费尽了一口气之后,才说: “斩断了迷惘吧。”
他回答得概括简短,且没有要再做解释的意思。
“你说呢?”沈识檐反问。
“追求不同,终究会走散。他们喜欢的并不是同样的世界,未来也不可能重合。”
沈识檐点了点头。他想,即便没有出轨的那出戏码,他们也有一天会分开的,因为格蕾塔始终是那个认为“music for fun”的格蕾塔。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能看懂一部……音乐电影。”孟新堂忽然笑了两声,低声说,“这算不算,近朱者赤?”
沈识檐一下子笑了:“不要贬低自己。”
孟新堂看着他笑,又说:“但那首歌我很喜欢,尤其是其中的一句歌词。”
“?哪一句?”
这句歌词孟新堂用英文说了一遍,又以同样低沉低沉轻缓的调子,念出了款款中文。
“Yesterday I saw a lion kiss a deer。”
“昨天,我看到一只狮子吻了一只鹿。”
沈识檐抬起头,看着孟新堂,思考着这句歌词。
“很有哲理,也很浪漫,不是吗?”
“什么哲理?”沈识檐忍不住调整了身体的角度,朝孟新堂这边转了转,“我发现,你对浪漫的定义,很特别啊。”
沈识檐在拄着地面转身子时不小心碰到了遥控,电影重新播放。一瞬间,屋子里开始明明灭灭,像极了起伏的故事。
“如果抛开歌曲,好像可以理解出很多。比如没有弱肉强食,又比如无关身份阶级、无关性别的爱,”不知什么时候,孟新堂已经朝沈识檐倾了身子,“我可以吻你,只要我爱你。”
沈识檐闭上眼,接受了这个让他心动的吻。
特别的哲学家,这是他给孟新堂最新的标签。
“你是狮子吗?”沈识檐在喘息的间歇问。
“不重要。”
这个吻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很久,在孟新堂的手摸上了沈识檐的腰时,沈识檐低低地笑了:“要摘眼镜了么?”
“这次,只摘眼镜,恐怕不够。”
第一次,沈识檐听到了孟新堂这样哑的声音。
“识檐,”孟新堂将沈识檐的手引到自己身上,吻着他的唇角说,“你来。”
沈识檐侧了侧脸,吻上孟新堂的唇,一直纠缠到两个人的胸膛都起伏得厉害,才抱着他蹭开了紧紧想挨的唇。
“摘眼镜都是我来了,这次就轮到你来。”
先前,孟新堂就没打算让沈识檐成为辛苦的那个,可沈识檐不待他反应,就已经拉着他躺到了柔软的地毯上。
孟新堂压着沈识檐的身体,才知道性欲可以来得这么汹涌。他咬着沈识檐的唇,喘着气问他确定要这样么。
沈识檐说:“确定,就像你刚才说的,狮子还是鹿,不重要。”
两个人赤裸相对时,沈识檐因为耳垂接受的亲吻而蜷起了腿,而缓慢移动时,碰到了一块坚硬的骨头,是孟新堂的髋骨。
或许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真的会变得相似,以至于这个并不算赤裸的碰触却让沈识檐觉得,好像一下子迎来了醉生梦死的肉体情欲。完全不可抑制,让他只想将吻着自己的人抱得更紧一些。
也是当真正知道了情爱、性的这一晚,沈识檐才明白,他的爱情,不过是自己找到了自己。
情事结束,孟新堂扯了沙发上的毯子裹住沈识檐,沈识檐又掀开一边,将他也拢进去。孟新堂抱着沈识檐问他有没有不舒服,沈识檐摇了摇头,朝他的肩膀靠了靠,说“我们睡一会儿。”
“回床上?”
“就在这吧。”
不知过了多久,沈识檐忽然说:“我也很喜欢那首歌。”
“嗯?”
“Yesterday I saw a lion kiss a deer,
Turn the page maybe we’ll find a brand new ending,
Where we’re dancing in our tears.”
这是孟新堂第一次听沈识檐唱歌,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唱了这样几句,唱给黑暗,唱给他。即便在很多年以后,孟新堂还能清晰地回忆起那晚沈识檐的声音,沈识檐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