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三率人当先冲进去府中, 砍杀声漫天。
控制吊起子衍的绳子的几名武士被忽略过去, 他们踟蹰着, 不知道到底是该前去帮忙还是继续留守在这看着。
而施施然坐在庭院中享受起来的“主人们”,则被突然杀到的奴隶们惊得惶然失色。
不过半个时辰,这些人再次成为了阶下囚。
封镇也不杀他们, 将他们贬做最低等的奴隶,只能住草棚,一日一顿稀饭,做最累最脏的活。
等一切都差不多结束, 一名战奴过来回禀。
他欲言又止,在封镇耐心耗尽之前,才小声说:“那……那人该如何处置?请主人示下。”
他说得不清不楚, 封镇烦得眉心狠皱。
“可是子衍?他怎么了?死了?”
“……没,没死。”
“只是,他伤势很重,一直未曾清醒……”
看了这战奴几眼, 封镇突然记起来,这是曾经被他安排照顾子衍的那人。
再一留心,这战奴一副掩饰过的春心萌动的样子,封镇不由了然。
日日守着子衍的那副好相貌,对其动心不可避免。
封镇不由得看向战三。
战三成年近十载,一直未近过色。
这几日战三事事恭敬尊重,全然一副百分百信任的姿态,他的转变封镇看在眼里,便想着奖励对方点什么。
于是,封镇对着一旁的战三询问道,“你觉得这子衍如何?”
“若是喜欢,自今日起他便是你的了。”
战三震惊,他向来阴鹜的表情破天荒露出一丝憨态,似乎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让封镇有些莫名。
他眼睛微微眯起,“怎么?可有事瞒着我?”
战三连忙跪倒在地,一旁被忽略的战奴也急忙跪下。
“回禀主人,并非是有事刻意瞒着您。”
封镇面无表情地听着战三的回话。
原来是在奴隶中流传着一些流言,声称这子衍是他的侍君。
战三听到这传闻起先不信,后来挨个审问,才得知这流言竟然是出自子衍之口。
子衍的相貌摆在这呢,再一联想之前,确实有段时间主人常常在子衍的房间逗留片刻,似乎也能说的通,因而战三也基本认定了子衍是主人侍君。
所以才在听到封镇想将子衍赏给他时,战三才露出那副表情。
封镇不由嗤笑一下,什么时候那子衍竟成了他的侍君,他怎么不知道?
“找府医给他治病,醒了便把他抬过来,我倒要问问他何时给我侍的寝。”
“是。”
战三领命而去。
……
子衍醒来时全身痛得要死。
等他咳够了,才发现自己正在一间明亮的房间内。
只是,尚未打量完全,就听到一声戏谑之声,“醒了?我的侍君?”
子衍先是一怒,接着便是耳根一红,苍白的面上局促不安。
“……那是我乱说的……”
“乱说?乱说都能搞得人尽皆知?”
子衍心虚,无力反驳。
怪只能怪他当时被境微等人抓获时,贪生怕死之下,高喊他是反奴的侍君,他对反奴很重要这样的话。
“……你放了我吧,我这样的身子在这里活不了几日……”
这话一出,两人俱是一愣。
子衍有些茫然,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而封镇则眯起眼睛审视着子衍。
这句话,在记忆中出现过多次。
“他”抢了新娘回来,那新娘对他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这么一句。
只是……那新娘最多算是中上之姿,根本不及子衍的容色,两人自是没有半分相似。
封镇肯定是不会放了子衍,他寻了乐奴教导子衍乐奴该学习的诸多本领。
可惜,子衍不是其他“主人”,他的身体极为娇贵,动不动便要病上一场,一生病必然需要吸食些内力或者精气才能缓过劲来,实在是麻烦至极。
后来,封镇懒得再折腾他,将人妥善地安排在后院,便不再管他。
只是,他仍然还需要定时去给对方输送内力以维系其生命。
搞到最后,封镇时常质疑自己的举动,为何要这么麻烦地留着子衍的性命?一了百了的结果他,不是件对他们两人都好的事情吗?
可是思来想去,封镇始终下不去手。
他将之归结为是受脑海中“他”的记忆影响所致。
这段时间,封镇在疏离其他府邸的人和事。
将所有府邸清理得差不多,封镇仔仔细细将每一座府邸探测清楚,并将其方位一丝不差地刻画下来。
他始终没有忘记,他穿越每一次小世界都是有任务的。
惩罚世界,与考核世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