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邺忻城中心,见到项英,却见其面上满是喜色。
“阵眼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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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求时间暂停,什么时候托马斯小火车恢复了,什么时候再开始。”
对于尹航的要求,系统有些迟疑,它可没听说过游戏体验者有提出这种要求过。明明是宿主先扣下了女主角习玉蝉才造成小火车一部分作用失效的呀。不过它也有错,一个系统一个宿主,都处于摸索当中,要怪,也要怪它业务不熟练,毕竟宿主是根据它所说的规则来调整行动的。
上报了主系统,系统道:“托马斯算是宝石级外挂了,本来是不可能出现在第三个世界的。就算没了隐匿和收纳的作用,凭它可以躲藏在空间里还有指定路线追踪,已经配得上第三个世界的难度了。”
“空间确实不错,指定路线的要求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嗯?收集六次那什么这种奇葩要求?”尹航波澜不惊地回应,“既然托马斯不符合这个世界的难度,为什么又给我?”
“我也不知道呀!”系统自觉失言,急忙道:“人,人家也是个新系统,不清楚规则。”
自相矛盾,尹航冷哼一声,“一个游戏体验者不需要两个系统,如果你不能掌握主动权,就让它来!“
系统有点懵,它释放出一阵信号传达给主系统,被主系统用数据流形成的木棒狠狠敲了下脑袋。
“下,下次不会了。”系统弱弱地道。
在这暂停的一段时间,尹航查询了商场诸多商品,最终找出了三个阵眼的所在。反正每个世界的负债上限在五十万,他也不怕了。
他们也花了不少功夫,才能一边引导那些修士找到阵眼,一边隐藏自己的行迹不被发现。
尹航接下来要做的,是找到女主习玉蝉,看看她身边的是不是凤祺尊者,如果是的话,他不介意用同样的方法再来一次。
他闭上眼,脑海里的景象挥之不去。继承别人的记忆有不好的影响,歉疚和负罪感更深,对所发生的事情无能为力,简直能形成一股海啸瞬间将他淹没海底,不得不恐惧地直面自己的渺小,等待接下来漫长而又短暂的窒息。
暗红色木门慢慢打开,昏暗的光线打下来,少年的脸一半苍白,一半隐没在黑暗里。听到声音,他慢慢起身,柔亮的双眸似乎依然能见以往的神采。
陆云舒急步上前握住尹航手臂,搀扶着他离开窗边到纱帐床上坐下。
“你放心,邺忻城的阵眼已经透露给了项英知晓,届时再把天罗门的祭坛一道摧毁,血炼塔也没了效用。屠仙阵再无重启可能。”
“那就好。我要去找习玉蝉。”
陆云舒直视尹航的双眼,小声道:“我已经打听到和颐老人出现的位置,只有魔修才会以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治好你的眼睛。且魅煞也是出自他手中——”
尹航微微一笑,“不,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魅煞发作还有半个月时间,不用着急。”
陆云舒一顿,心口柔软的不可思议。他终于找到少年的时候,对方双目流血,紧闭着双眼,瑟瑟缩在一处瀑布内的洞里。飞速流下的水坠入下方积成的水面哗哗作响震耳欲聋,白色的水帘湿滑的青苔以及垂下来的数枝藤蔓,将少年的身形极巧的遮掩住了。
他第一时间道明自己身份,却见少年抖着手指了指身旁两个垂髻道童的尸体,他听少年用虚弱的声音道:“师父……对不起……”
陆云舒眼睛一酸,在看到少年带着哭音向他道歉,原本暴虐的心情便忽然平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明道不明的酸胀感。他在与魔修战斗的同时还要抵挡意外开启的天劫所带来的危险,多样情绪在翻腾,他在几近疯狂将要入魔的时候感受到少年生命遇险的禁制提醒……一身白色道袍破烂脏污,来不及给自己施个净衣法术,便惶惶然回了上清派……
抬指为少年拭去脸上血迹,他道:“害你失明的彤风长老,我剁了他双臂。若非旁人阻止,他该死在我剑下。你,怪不怪我?”
少年泛白的唇扯出一抹笑,摇摇头。陆云舒从小在上清派长大,先掌门霄亦久对他亦师亦父,他不可能完全忽视派中长老们的看法。
“双塔、和玛并非普通修士,他们是一对剑灵,身死后已经双灵合一回归掩月剑。你,不要伤心。”
“……我做你的眼睛,不论多久。”
陆云舒带着尹航来到梁国。王氏一族尸体遍布庭院,早就气绝多时。王大锤夫妻亦然。那时他反倒有些庆幸少年看不见了。他看见过王小锤的记忆,知道王小锤和长兄的感情有多么好,知道王小锤是王家最受喜爱的。王小锤拜入上清派,王氏一族为此骄傲,却不想灭门之祸也是由王小锤带来。
如果说陆云舒的心是冰块的话,遇见少年后慢慢融化。而在见到王家惨状时,冰块早已融成温水,只想把少年好好护在手里,温柔对待。
可浸染着血水的土地散发着那样腥重的气味,少年又怎么可能不察觉到异样?只是因为相信自己所以选择忽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