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
他一时间呆在原处,道:“原来当初我不是只有一点点喜欢他……而是很喜欢很喜欢……三年了,我竟然从未察觉到自己的真心……”
李潇好奇得抓肝挠肺,问道:“阿衍,你到底喜欢哪个男人?你说,你从前与他分别,近日才再度重逢。如此说来,这个人从前在陈宛待过,现在又来了皇都,究竟是谁——”
李衍眼睛一红,响亮地哭喊道:“雁洲哥哥,我爱你爱得好苦阿!”
柳卿本是安静坐着抚琴,不想被客人的嚎啕大喊吓了一跳,双手一颤,琴声骤然走调。
恭王李潇更是大吃一惊,惊诧道:“雁洲?你说的是幸原公子崔雁洲的雁洲?”
“除了他还能有谁!”
李衍伤心欲绝,眼泪水顺着腮帮子滑下,沾湿了衣襟。他趴在酒桌上,抽抽噎噎地说:“雁洲哥哥……呜……我的雁洲哥哥,他从前爱我爱得要死,我却不知道原来我也爱他……现在我知道了,他却偏偏不再喜欢我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倒霉……”
李潇简直震撼视听,难以置信地说:“阿衍,你居然真的喜欢崔家那个冰楞子?你不是从小到大最讨厌他了么?你还说,幸原公子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若是叫这个土包子落到你的手里,你一定要给他好看。”
李衍嚎啕大哭,拼命拍打李潇的肩背,道:“笨哥哥,我不许你说幸原公子的坏话!”
李潇更是心酸不已,道:“果然是亲哥不如表哥亲了,没想到我也有一语成谶的一天。”又想到昨日自己拿“宜安公主”与崔渚开玩笑时,崔渚那冷冷淡淡的反应,看来自家弟弟这段恋情是要无疾而终了。
李衍也趴在酒桌上伤心大哭,直说本王怎么这么倒霉云云。李潇听得心疼极了,便温言安慰他。
那李衍哭了很久很久才终于觉累,抽抽噎噎地停下,枕着自己的胳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之中,只觉得有人把自己抚上软塌,又脱了靴子,去了外袍,再细心裹上温暖棉被。一举一动皆温柔体贴。
李衍身心俱疲,裹着被子一沾枕头倒头就睡。这一睡,就从大白天睡到了晚上。
到了夜间,银屏阁内更是人头攒动,嬉笑声与丝竹声混在一处,吵闹极了。
李衍这才睁开酸涩双眼,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又因为头晕脑胀而猛地跌回榻上。
正头晕眼花痛不欲生的时候,忽然有人将他扶了起来,还用瓷杯装着温水送到他的唇边。
李衍就着喝下了一整杯水,喉咙这才舒缓过来。
他强自睁开醉眼,才看见一张白白净净的清雅面孔,原是银屏阁的白衣琴师,在给醉酒的客人喂水喝呢。
于是李衍闭上眼睛,哑哑地喊了声:“哥哥……”
柳卿将他扶坐起来,又给他背后垫了枕头,答道:“客人,你家哥哥已经去了隔壁厢房,这会儿……怕是暂时出不来了。”
李衍一听,真是气得牙痒痒。这个笨哥哥,居然把可爱的弟弟丢在一边,自己跑去花天酒地逍遥快活了!
惨遭遗弃的李衍倍感凄凉,又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哥哥……”
早先李衍喝醉了酒大哭大闹的时候,柳卿一直坐在屋里抚琴,是也知道了李衍对“雁洲哥哥”的绵绵爱意。
所以,他也知道李衍现在喊的第二声“哥哥”指的并不是隔壁那一位,于是默然垂首立在一边,没有答话。
李衍倚着床头休息了一会儿,神智终于清醒许多。又想到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对崔家表哥的感情,却已经为时过晚,“这郎有情而那郎无意”,心中更是酸涩不已。
想着,若是本王重操旧业换回女装,不知还能不能制服崔渚?
不,若是如今的崔渚见了本王女装,说不定会以为本王又在耍弄他,变得更加冷淡也未可知呢。
崔家表哥如今是太难糊弄了,李衍不由叹了口气,道:“究竟要怎么对付男人才好呢?”
柳卿轻声问道:“客人,可是想知道男人与男人是如何相好的?”
李衍喜道:“原来你也懂得男人之间的相好方法?”
柳卿淡淡一笑,道:“知道的。”
李衍也明白,按照崔家表哥现在的态度,他们兄弟两人距离花前月下翻云覆雨还遥遥无期,但李衍实在是好奇,就问:“柳郎,你能教教我吗?”
柳卿瞧这位客人生得清丽秀气,身段纤细可爱,一头乌发如上好丝缎般倾泻而下,便点了点头,掀开衣摆往床边一坐,长臂一伸就要把李衍怀里搂。
李衍吓了一跳,忙往床榻里仓皇躲避,高声道:“我是要你口头教我!你想到哪里去了?”
柳卿轻轻地“阿”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于是又规规矩矩地下了床。
李衍裹着被子挪回原处,柳卿低眉顺眼地立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将龙阳之道细细同客人说来。
李衍认真听着,心中却愈来愈疑惑,不由生出怀疑。
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