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凋谢。”
廊下,相沢正雄捧着一朵椿花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长泽听。
“是因为没有及时地施肥吗?”尽管户外有些冷,但长泽还是坐到了他身旁。
“不,”男人低头抚着花瓣苦笑,“是负荷得太多,已经无力承受了。”
数月不见,相沢正雄的面容憔悴了不少,眼眸也没有往日那熠熠生辉的模样。
长泽心底某块伪装好的地方,正一点一点地被瓦解。明明那日是他亲手将人拉下神坛,可如今望见对方发丝中夹杂着的银光,他的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悲凉。
一些偏执像是悄无声息地复苏了,这让长泽开始犹豫。
“所以要让整株树活下去,就必须得做些舍弃……被割舍的不是某一朵,而是一整簇不够完美却还要疯狂汲取营养的。”
长泽的心理变化相沢正雄自然无法感知,他滔滔不绝地说着,仿佛许久都未曾有人认真听他讲话。
“家族制是这个组织的优势,但同时又是牵制其发展得桎梏。他们就是仗着我会顾及血缘关系,所以才胡作非为。”
“以前我总对大家说钱少赚点没事,这不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而是遵循一直以来所信奉的原则。在这个时代,来钱的路子有很多,但明知这些途径却还是在恪守原则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比起血亲,忠于原则的人才真正不会背叛你。不守规矩的家伙,就如同那些凋谢的花朵,都属于瑕疵品……这样的人,往后的相沢组不再需要。”
相沢正雄把视线落在了长泽身上,望着对方脸上的淤青,他略带愧疚地拍了拍那人肩膀。
“抱歉,假如我能早点下定决心,你也不用遭那么多罪了。”
“不,比起我来,您所承受的压力更大。”
一面是血亲,一面是信/仰,如何取舍对于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来说,比做什么都要痛苦吧?
而相沢只是摇头,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由希……对你们做了很过分的事吧?”
长泽惊讶地抬头看向对方,随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可笑,面前是掌控了这个城市一角的男人,想查清某些事根本不成问题,哪怕所差使的人不是他。
“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没有说出事实,这份情意我记下了。”
相沢把椿花交到了长泽手中,长泽摊开手掌细看,那一团红绒从色泽到形状都可谓完美。
“那不是舍弃,而是赋予它自主选择的权力。”
相沢正雄将花朵翻过,底部的截面顺畅平整,可以看出是被人精心修剪。
“司平,”昔日的英雄笑着低语,“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凌乱不堪的公寓里,相沢正彦靠坐在墙角独自品酒。外边的门铃响了有一刻钟,他也只是歪头懒散而笑。
这是专属于他的安全屋,每个高级别的黑/帮干部都会有这样的配置,而所在地点只有自己跟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门外的人见里边半天没有应答,于是用钥匙开门而入。
“不是说这瓶酒要等到世界末日的时候再喝吗?”
相沢正彦抬头看了看来人,然后无所谓地耸耸肩。之前分钥匙的时候的确给过那个人一把,能够一路找来这里,倒是不稀奇。而且他曾在心中做过种种假设,对于那人的到来与否,他既是不安,又是期盼。
“现在对我来说就是世界末日哦,”相沢正彦摇晃着酒杯,以故作轻松的语气来掩盖此时的狼狈,“你要抓我回去邀功么?”
“怎么可能……”森口抬手拭去那人嘴角的酒渍,“我们约定过的,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跟你翻脸,我依然会站在你这边。”
“喔,是嘛?”
相沢正彦摸上覆盖着他双唇的大手,猛地将人拽过。
面贴面的姿势让森口不由单膝下跪,他闭着眼,略带贪婪地蹭了蹭那人鼻尖。
“那如果我说,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狱呢?”
“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啊……”
微醺状态下,连皮肤表面都沾染了一丝酒香,让人不禁要去啃/噬。
“真是馋鬼……”对方不控力道的吮/吸让相沢正彦有些吃痛,他执过酒杯饮尽残液,然后拉起森口便狠狠撕咬。
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末日狂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淋漓尽致。
餐盘的破旧或是残损都没有关系,只要里面装载的东西可口就行。
这究竟该定义为幸福还是不幸呢?
紧紧结/合的二人不想再去纠结,只是义无反顾地沉溺于汹涌的欲/望浪涛里。
“自/首是绝对不可能的喔……”
余韵过后,对于森口的劝诫,相沢正彦一口回绝。
“……但至少可以保命。”
“就是进去了才会没命啊……”相沢正彦笑着摆手,“组长那家伙其实什么都知道,真亏他能沉得住气……不过也怪我,总是几次三番地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