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这二人既是霍砚谢臻,他们在绥德探听了案情,确如罗三姑所说,魏秀仁的势力,不容小觑,陕西一地的官僚,全都成了他的保护伞。
二人与罗三姑,严明身份,展示印信,三姑便将那名册给了他们,她心事解脱,一不小心露了行藏,谢臻霍砚本来打算去大同借兵,如今也去不得了,只得先安排三姑逃走。兵分两路,他二人夤夜出奔,兵行险着,从蓝田一侧,直往京城去。
霍砚见谢臻先安排三姑逃命,虽然明白他是对的,可以不免嫌他,这个时候了,还记着怜香惜玉,想着改日到了京城,定要把他这毛病,好生说道一番。
谢臻问他,“清池,你看了那名册?”霍砚“嗯”了一声,谢臻就叹了口气,“怎么会有他?”霍砚说,“若不是他护着,岂能坐大?如此看来,倒是合情合理。”又说,“你这样叹气,是打算讲情面了?”
谢臻被他一呛,好半天没说话,忽而又笑了,“清池,你说得对,是他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样办了。你果然是要当青天大老爷的人。”
说着扬鞭往马屁股上一抽,二人瞬间跑出一箭之地,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78章 柔情
朱堇榆早饭的时候, 吃得很慢,他知道今天上课, 谢靖一定会点他起来背书, 这样沉甸甸的包袱压在心上, 怎么都没有胃口。
陈公公说,太傅身为首辅, 日理万机, 管着全国的大事。就这样,还要专门抽时间出来, 给他们几个上课,大家应该珍惜机会。可是朱堇榆觉得,自己实在太笨, 劳烦太傅这么关注,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朱堇桐却说,咱们姓朱,是天家血脉,太*祖皇帝的子孙, 让姓谢的来教咱们, 是他天大的福气。
朱堇榆懵懂地点点头, 虽然他还分不清, 姓朱姓谢有多大区别,各地藩王中,不少宗室子弟,一辈子不事生产, 浑浑噩噩,比如朱堇榆他大哥。就这样,真的很难有特别强烈的姓氏自豪感。
临到上课前,朱堇桐还在给他打气,“榆儿别怕,照着咱们昨天练的来就行。”
朱堇榆点点头,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恐惧,觉得谢靖只要一提,自己一定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坐下来,等待谢靖来上课的时候,朱堇榆忽然就不紧张了,大不了就是背不出来,被谢靖大魔王打手心,想想最坏的结果,也不怎么吓人嘛,朱堇榆感到一阵平静。
谢靖走进来,站在前方,先对小殿下们行礼,然后朱家孩子回礼,学生们都坐下,谢靖就开始上课。
本来抽查课后作业这种事,该一上课就开始的,不知为什么,谢靖没有点人起来背书,也就是朱堇榆担心的事情。而是径自打开教材,开始讲另一篇。他这样不按常理出牌,把朱堇榆好不容易调试好的心理状态,又弄得有点乱。
谢靖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他仿佛心中有事,带着孩子们,念了一遍原文,又顺了一遍,就问各位,还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
一般这种环节,只有朱堇桐会举手发问,果然,朱堇桐就问了两个问题,朱堇樟躲在后边,暗暗翻了个白眼,自从上次他俩打架,他就单方面和朱堇桐结下梁子。
谢靖解答完了,众人还以为,今天可以提早下课,朱堇榆却一直惴惴的,等不到那只靴子掉下来。
果然事情没那么简单,就在大家以为谢靖要宣布下课的时候,谢靖忽然开口了,“榆殿下,还请您来背上次那篇……”
朱堇榆缓缓站起来,有一种引颈就戮的坦然。
“……文王九十七乃终,武王九十三而终。成王幼,不能莅阼,周公相,践阼而治——”
前边还算顺利,到了这一句往后,朱堇榆再度间歇性熄火了。
昨天朱堇桐带他背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朱堇榆到了这块,就是连不上,仿佛记忆在此地有断层,非得越过去,才能接着往下。
朱堇桐有意帮他,可众目睽睽之下,还有谢靖看着,明目张胆地作弊,实在说不过去,还有可能被朱堇樟嘲讽。
朱堇榆僵在那里,脸上开始发烧,觉得好丢脸。又难过,对不起朱堇桐,昨天陪着他背了那么久。
谢靖神情有些凝重,却一言不发,还在等着朱堇榆,好像在等待什么奇迹发生。
空气都因为他们各怀心事而变得忧郁起来。
“咳咳,”朱堇桐忽然用力清了清嗓子。
“哥哥,”朱堇榆在心里轻轻叫了一声。
啊。
“父子说的是皇上与储君,君臣是皇上和太傅、长幼就是我和你……”昨天背书时,朱堇桐做的解说,一下子冒出来。
那么接下来就是——
“抗世子法于伯禽,欲令成王之知父子、君臣、长幼之道也;成王有过,则挞伯禽,所以示成王世子之道也。文王之为世子也。”
朱堇桐一听,心放回肚子里,朱堇榆虽然有点傻乎乎,不过这次还算机灵,要是不成,他还打算踢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