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伤痕(1)</h1>
这是一支来自美国的乐队。陶佑一经常在朋友圈分享音乐,独立乐队居多。他也更热衷于给沈衿分享。
唱腔飘渺,容易是一场雾,或者抽多了烟,俗称醉烟后的状态。
喻谷尧:御用摄影师,你一个人的。
沈衿:你想拍什么,私房照吗?
他笑起来,伍酩戳他的胳膊,“笑什么?”
喻谷尧说:“因为我开心啊。”
伍酩“啧”了一声,不做评价。
“我劝你当心点。”
喻谷尧不以为意,单手打字:正有此意。
沈衿问:你在上课吗。
喻谷尧:对呀,超级无聊。教授一个人的脱口秀。
沈衿:我怎么觉得,好像挺有意思的。
喻谷尧:没意思,这就是流水账,一个名词翻来覆去解释,解释半节课都不够。
会吗。从钟玳嘴里说出来,仿佛性感的不得了,赋予了崭新的意义。
她摁掉手机屏幕再打开,回道:现在讲什么呢?
喻谷尧努努伍酩,“教授说到哪啦?”
“我怎么知道,”伍酩惊诧,“我刚没听。”
于是他隔过伍酩问钟玳:“阿玳,课讲到哪里了?”
钟玳吐出几个字:“政治经济学的释义。”
“自由市场?”
钟玳头也不回,“别做梦,思维跳度这么大,你想去考经济?”
“我求之不得。”喻谷尧低头打字:我问阿玳课上讲什么,然后被他嘲讽了。呜呜。
沈衿:他嘲讽你什么啦。
喻谷尧:他说我笨。
沈衿喝光瓶底的咖啡,丢进垃圾桶。
“他说我蠢,我们是不是平等了。”她发语音道。
喻谷尧:哈哈哈哈。
她听见钥匙插进孔洞旋转的声音,叶熏打扮嘻哈,手中提着礼品袋。
踢上门,她身上饰品叮当作响,一边说,“可把我热坏。”
“这什么啊?”沈衿问。
“马卡龙,回来路上陶佑一给的。”
拆开丝带,打翻了颜料盘似的甜点。传说意大利公主嫁给法国国王,同时将她钟爱的杏仁小圆饼一并送到法国。
它的寓意是:绅士向心仪爱人,表达爱情的甜蜜礼物。
沈衿捻起一个,皮薄而面不碎,口感绵密湿润,层次丰富。正宗的法式甜品店手工烤制。
“好吃欸,”叶熏说,“这小子不会看上你了吧?”
沈衿摇摇头:“不知道,不想知道。”
搞艺术的,一般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把热情烧光,才是上策。
现在要思考的是,怎么在晚间的公开课搞到一个陈裕元隔壁的位置,最好跟他并排坐。
晚上六点,篮球场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年轻男孩的汗水感染林荫道上众人的脚步。
沈衿吃完晚饭,和学姐做好沟通,她满口答应,并且让她加油,争取拿下这朵金贵的花。
“靠你了哦。”她说。
沈衿:“看我的。”
她胸有成竹。
红帘幕布是拉开的,麦克风正在调音。她挤过一干学生,收获好几重不同的香水,一层叠加一层,忍不住打喷嚏。
找到座位时,一眼就看见陈裕元,他座位靠前,正低头看一份材料。
他有所察觉地抬起眼睛,入目就是一双标准模特的腿,长且直。
再往上,是一件丝质藕粉衬衫,领口开得很低,乳沟若影若现。
“嗨。”沈衿说。
陈裕元不动声色,垂下眼皮。
沈衿若无其事地在他身边坐下,豆蔻与咖啡香再次袭来,让他轻皱眉头。
“别这么冷淡嘛,”沈衿挑了挑眉毛。
陈裕元合上装订本,“你怎么坐这。”
沈衿打量着他的侧脸,接触到蜜色且深的眼,对视两秒,再移到别处,“我跟学姐换了位置,而且她还让我——加油。”
台上,身着正装,领口别着胸针的讲师走上台。
大报告厅的沙发椅一般都宽敞,后排很难看清前排人的动作。
沈衿用腿去蹭他的膝盖,“你看看我嘛,我今天好看吗?”
这个妆,完全凸显了她五官的优势。
陈裕元掠过,走马观花,望向台上精神矍铄的讲师,他举起麦克风。
近期,他在准备录一首民谣。一位美国独立创作女歌手,基调忧伤,音低。他的嗓音很适合这个。
但实际上他并不喜欢这首歌。
“好看。”他这么说着。
沈衿自然地捋过黑发,发里藏着劲头十足的香水味。
摸到他的手臂,白的晃眼。
“你在看什么?”她装作好奇。
陈裕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