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地方都是关押南疆奴隶的场所。在南疆,若人死后不能被秃鹫吃掉,便要用火烧了,这样,死后的灵魂才能飞升上天面见天神。
最让市井小民津津乐道地是,这场突如其来的见了鬼的火情,三十几家主家都没追究,查都不让查,都说是自家人不小心导致的,像是极力掩盖什么丑闻。
可苏云舒却不愿就这么算了,他联系了二皇子,让他顺势查清,势力小的财阀都被收监,有些国之重臣无法动摇便只能罚款,这一下,收缴了大量金银财宝,赈灾款项竟就这么凑齐了。
二皇子忙着和四皇子斗法,盯着户部看这拨款给应湖区三城多少,给神木城多少。皇上忙着应付戎族求亲的使团,也没有机会再提修建道观的事。剩了个六皇子无聊的不知该干什么,天天来找苏云舒。
苏云舒为了找到四皇子染指星天鉴的证据,也是各处奔走,寻找在安插在京都的承渊阁眼线,打听消息。夜鸦那边上次被伤了元气,蛰伏许久,最近也有了蠢蠢欲动的势头。
所有事情积攒到一起,苏云舒觉得糟心透了。
但对于六皇子来说,最开心的是他终于见到了苏云舒的真容。一日,苏云舒刚从一个旧部那儿得知有一批夜鸦成员从京都出发,前往应湖区三城。思索着回到客栈后,刚把人皮面具摘下,六皇子便提着两壶酒找他。
一进门,六皇子对着他的脸吹了声口哨。
……
苏云舒无语,“谁教你的这个?”
六皇子挠挠头,嘿嘿一笑,“军中的人看到漂亮姑娘都会吹口哨。”
苏云舒觉得自己被一个傻孩子调戏了。
他打开一壶酒,香气浓郁,芬芳扑鼻,苏云舒笑了笑说:“这是个好东西,但是你以后不要跟着别人乱学这些,会被人打的。”
六皇子憨憨的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打过,那是个比你还好看的人。”
苏云舒挑眉,“比我还好看?”
六皇子点点头,一副要给你讲个大秘密的神情,“也差不多,你可能不知道,你让我救的那个南疆大祭司,那长相真是惊为天人,就是看起来特凶狠。我旁边的几个副官都被他的那股气势吓得一哆嗦。我不怕死啊,我就对着他吹了声口哨,他果然率兵来打我,我就且战且退,才把他引到中原的。”
苏云舒倒酒的姿势一顿,脸上的笑意也僵住,半晌都没再说话。
六皇子撇嘴,“你是不是不信?真的!那个大祭司虽然长得和我们不一样,但是南疆人本来就好看你知道吧,他在南疆人里相貌也绝不逊色!诶呀,下次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苏云舒苦笑着喃喃自语:“是啊,下次见到他,就知道了。”说罢,猛灌了一大口酒下肚。
六皇子神秘兮兮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被哪个姑娘甩了?你看你面色惨白,眼中有血丝,眼底有青黑,状态还不好,笑容又敷衍,说说吧,谁让你这么伤心?”
苏云舒看向六皇子,“交出来吧。”
六皇子捂住自己的胸口,问:“什么?”
苏云舒伸手去抢,“最近看了什么风月话本,交出来。”六皇子一直躲着,苏云舒便左手在他腰上挠痒痒,右手敏捷的从他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封皮上硕大几个字:
……
六皇子委屈的求情:“我就差两三页了,看完再给你好不好?”
苏云舒啧啧称奇,“小小年纪不学好,喜欢看话本。”他又翻了两页草草一看,“还是个这么纯情的话本。”
六皇子恼羞成怒,一把拽着书册抢回去,喝了一口酒,别过头。
经这么一打闹,苏云舒算是把心里的苦闷压了压。他面上依旧笑着,用肩膀撞了撞六皇子的肩膀,调笑道:“真生气了?对不起嘛……”
六皇子哼了一声,一副你快来哄哄我的样子。
苏云舒给他捏着肩膀,讨好说:“诶哟,我真错了,求求我们威风凛凛,武艺超群,帅气逼人的六皇子看我一眼吧!”
六皇子满意得转过身来,一扬手,道了声:“坐。”
苏云舒本来就坐着,听了话,起身重新坐下。两个人都笑了,碰了碰壶,各自喝了一口。
他们天南地北的瞎扯一番,六皇子忽然有些怅然的问:“是不是快打仗了?”
苏云舒看了看窗外逐渐昏沉的天色,“嗯”了一声。
六皇子情绪低沉,过了一会儿才问:“这次,我还能活着回来吗?”
苏云舒心中酸涩,硬是逼着自己带笑回答:“怎么不能?”
六皇子喝了口酒,“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齐如今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哪来的军饷让我用?”
苏云舒安抚着说:“总会有办法的。”
六皇子又说:“我脑子笨,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若有一天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多照看照看二哥?他心气高,想的多,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苏云舒腹诽,二皇子想登帝,对手和附庸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