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
沈墨一直忽视着苏云舒,仿佛没他这个人。苏云舒说完见沈墨依然没有理他的意思,不由讪讪的笑笑,继续安静待着了。
沈墨开口:“城中发现不少被老鼠污染过的粮食,之前民众恐慌时也浪费了一些,若是朝廷再不派粮,那他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活活被饿死。还有,城中各大药房的药也都消耗很快,如果没有药,我也束手无策。”
秦祁神色郑重,说:“草药和粮食的事我来想办法,和朝廷斡旋也好,我找人筹备也好,一定尽快给你弄来。”
沈墨看向秦祁的脸色和善许多,微微点点头。
秦祁拉着不安分的花离轩要先行告退,苏云舒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跟着,沈墨却忽然开口:“疫病主要由唾液和血液传播,身上有伤的要尤为注意,不要接触患者。城内有一处义庄,里面都是没治好的死人,我忙的没顾得上烧,那里恶蝇满天,多加小心。不管你们有什么任务,都堤防些,好自为之。”
虽然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特意对自己说的,但苏云舒还是觉得心口一暖,有些感动。
秦祁温和的笑着,说了声“多谢”,他三人便又离开了。
三人先出城,秦祁告辞去准备粮草,临走时拍拍花离轩的背,叮嘱道:“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欺负云舒,走了。”
花离轩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啰嗦。”
秦祁笑着叹了口气,骑马飞奔而去。
花离轩看苏云舒坏笑着看他,气不打一出来,拿寒霜剑戳了戳他的腰窝,“你很张狂啊?”
苏云舒求饶的躲着,“花爷,花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花离轩哼了一声,右手执剑,双手环抱胸前,一副不与你计较的样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苏云舒稍微正色,“先查夜鸦,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花离轩讽道:“怎么查?瞎查吗?”
苏云舒已经习惯了花离轩的口气,“麻烦花爷去应湖区另外两城看看,我在三城里查查有没有可疑踪迹。”
花离轩摆手,自己上了马。
第16章
苏云舒绕着三城外围走了一圈,三城区为了方便封城,把另外一边的城门用锁链彻底封死了,还设有路障防止百姓潜逃。苏云舒在那些铁链上稍微摸了摸,发现铁链上积落的灰尘厚度不大一样,像是被人动过。
苏云舒心思一动,飞身上了城门阁楼的顶端,俯视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个蚊蝇窝,虽是冬季,仍有密密麻麻的蚊蝇在那个地方盘旋嗡叫。想来,就是义庄了。
夜鸦的目的是义庄里的死人?
苏云舒不得其解,决定守株待兔,以静制动。
他磨磨蹭蹭的拉着马遛弯,带它吃草饮水,连马都不想理他的时候,他才把马拴在隐秘的地方,自己又悄悄以轻功上了庙宇屋顶。
听沈墨说这庙的屋顶不牢,苏云舒也不敢多使劲,收着气力让自己悬在那里,又慢慢摸索到房梁支撑处,那是一棵粗壮的圆木,横亘在茅草之下,被遮的严严实实。
苏云舒趴在圆木上,用稻草把自己遮住,偷偷瞧着沈墨,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给病人喂药,但是动作细心温柔,若是病人呕吐或者有其他突发症状,沈墨也不嫌弃,很有耐心的帮他们擦拭嘴角,再继续喂药。虽然脸色一直不好,但沈墨的行为却深刻证明了他的善心。
苏云舒想起自己受伤的时候沈墨无微不至的照顾,有些鼻酸,莫名的,还有些吃味。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一直在他心中发酵,苏云舒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偷窥的小贼,非常不堪。
暮色渐沉,苏云舒便离开此处到义庄附近蹲守。白天就继续趴在庙宇的梁上偷窥沈墨,就这么过了三天。三天里,沈墨一直重复着煎药,看病,喂药的工作,繁琐且百无聊赖,可沈墨似乎浑然不觉,除了看病,连庙宇的门都没出过。义工还换了一批,可沈墨却由始至终都没歇过。
苏云舒越看越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沈墨这么好一个人,怎么自己还骗了他那么多次?深刻检讨完,苏云舒怀着复杂的心情去义庄附近守夜,终于,他发现了夜鸦的踪迹。
那天夜里他并未看到人,只是鼻尖一动,他隐约闻到了硫磺的气味,察觉不对,便潜行溜进义庄。义庄里恶臭扑鼻,蚊蝇漫天,他几欲作呕,哪怕戴着湿布也能感觉到浓重的令他恶心的气息,他蹲在尸山后面,光线并不好,他只能看清有几个黑影用长剑戳着尸体,像是在尸体里埋些什么。苏云舒稍作联想,夜鸦是要用火药炸了义庄?
三城就算不被屠城,义庄的尸体肯定是要被焚毁的,所以他们在这里埋下火药,等到百姓烧义庄时便轰然炸掉,若是连三城围墙也被炸开,那么百姓疯逃,瘟疫会向外扩散,无法控制。
啧,苏云舒心里骂了句娘。
他悄无声息的缓步到离他最近的一人身后,动作利落的抹了那人脖子,出声道:“喂!”
其余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