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儿高兴这么吐槽自己,装作吃味的说:“小娄恩,你看看,我爹喜欢你都超过喜欢我了。我真是太可怜了!”
娄恩不能完全理解中原话的意思,只是跟着嘿嘿笑着,一张笑脸腼腆的很。
苏云舒看着周围找寻半天,问:“小娄恩,沈墨在哪啊?”
娄恩乖乖的说:“每年春节安上都要给南疆子民祈福。”
苏云舒点点头,拿着酒去找沈墨,果然,在当初放置法器和折扇的房内,看到了盘腿坐在一根长香前的他。沈墨神情肃穆,口中念念有词。苏云舒没有打扰他,就坐在不远处,撑着头打量。慢慢的,那祈福词就像催眠咒一样将苏云舒带入梦乡。
苏云舒是被一阵欢呼声惊醒的。他打了个激灵,有些迷糊的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沈墨正收拾器具,沉声说:“大概是吃饺子了,你也去吧。”
苏云舒缓过神才看到沈墨在自己身上盖的大氅,微微一笑,起身拉住沈墨就要往外走,拉了几下发现拉不动,回头疑惑的问:“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沈墨说:“不合礼法。”
苏云舒忽然想到,不会以往每年大家热热闹闹,人声鼎沸的时候,沈墨就一个人在塔里待着,跟念经似的为国民祈福吧。苏云舒有些心疼,小心地问:“那我给你端一碗进来?”
沈墨摇摇头:“巫皇此时要禁食的,你去便好。”
苏云舒撇撇嘴,不大高兴的坐下,“算了,你不去我一个人吃好没意思。把你孤零零的放到这儿我也于心不忍,陪你一起饿着吧!明日再叫云仙姐姐给我二人专门做饺子吃!”
沈墨失笑,也一同坐下,和苏云舒一搭一搭的聊着天。
第二日,饺子还没吃到嘴里,秦祁和花离轩就过来了,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个噩耗:六皇子战死疆场。
苏云舒的笑脸瞬间僵硬,有些不信的问:“不可能,搞错了吧。”
秦祁面色也很难过,紧紧皱着眉说:“真的。”
苏云舒想起那个笑起来有些蠢的六皇子,那个善良的想让人摸他脑袋的六皇子,想起那个曾有些惆怅问他自己会不会死的六皇子,不由愤怒起来:“怎么可能!你们见没见过他打仗的样子?他那么勇猛刚毅,打起仗来凶的要死,他可是几次逼退了戎族大军的最强战士!他怎么会死?怎么会?”
花离轩也怒了,吼道:“你在这儿发什么疯!是我们害死他的吗?是戎族!你厉害去跟戎族军队叫板啊!”
秦祁手捂着眼睛,压着声音说:“前日,众将士都想回家团聚,六皇子许诺他们放松一下,在帐内正庆贺,鼓舞士气,戎族却派兵偷袭,六皇子为护住一些伤残的士兵,身受重伤。昨日,正是年节,本以为休战的戎族却突然大肆进攻,六皇子还是亲身带队,最终战死。消息,是昨日夜里传到皇宫去的。二皇子听到消息便咳了血,现在大概正在治病。我们是半路收到传信,才过来告知你们的。”
苏云舒红了眼眶,倒退两步,被沈墨扶住。
苏云舒喃喃道:“昨夜,整个中原都在歌舞升平,阖家欢庆。可这快乐却是有人用鲜血和性命的代价换来的。六皇子本不用淌这浑水,他可以安安心心做他的皇子,做他的王爷,一生衣食无忧,可如今呢?为了我们这些人,丧了性命,成了亡魂。”
沈墨还保持着冷静,问:“皇帝怎么说?”
花离轩冷哼,“我看,该和谈了。”
沈墨点头,说:“走吧,进宫看看。”
刚回来两日便又要走,云仙有些不大高兴,娄恩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们,苏满修倒一直是乐呵的样子,叮嘱他们路上小心。
进了宫,二皇子面色并不大好,可身体却是无恙的。他见了沈墨与苏云舒,也只是苦笑着说:“这下,倒真成了孤家寡人。”
没人敢接这话,偌大个偏殿安静的让人心里发闷。
二皇子如今身穿皇袍,可体形消瘦,看起来竟有些可怜。他忽然开口:“和戎族已经谈好了,我大齐割地北边五城,分予他们。”
沈墨道:“不如直接开通通商口岸,戎族若是有粮可吃也不会平白来骚扰大齐。”
二皇子冷笑一声,沉默了片刻,还是没做解释,只说了声“好”。紧接着,又说:“南疆国土划分为城,城主若让南疆小太子当,他可会反我?”
苏云舒皱了皱眉,抢着回答:“你救他一命,他自然不会反你。但我看,若你心中有疑,城主之位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二皇子笑笑,笑容里竟有了和老皇帝相似的高深莫测,“不必了,我欠巫皇一个人情,就当还你。”
沈墨没谢恩,只当是知道了此事。
苏云舒本想问问六皇子的事,可眼下看二皇子这状态也不好开口,脑筋一转,问:“听说京都今年会举办天灯会?”
二皇子点点头,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小六最喜欢热闹,本来我是想让他看看的。不过也好,他若是知道大齐国土丢了些,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