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旋是坐的高铁,那个地方也不算太远,几个小时就到了目的地。下车后立刻有几个黑衣保镖模样的人围上来,秦旋见怪不怪地任由他们把行李接过去。双手插兜迈步向前走。
齐家公馆大,别馆也不小,足足占了一个山头。一进大门,就有管家和侍从迎上来,妥帖细致地安排好一切,房间也早已准备好。
脱下的脏衣服自然有专门的人拿去浆洗,洗完澡出来,摆在面前的就是一套干净柔软的睡衣。侍者为他整理好衣服,引他去了餐厅。
所有裸露的地面都铺着厚厚的地毯,脚踏上去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灯光开得较暗,这也是考虑到秦旋的爱好,他不喜欢夜晚呆在太亮的环境。
方形餐桌上摆放着简单但精致的几道菜,全是按照他喜欢的口味做的,挑不出半点瑕疵来。
等到秦旋吃完这顿晚饭,又喝了点葡萄酒,躺在沙发上假寐,齐若雪才出现在他面前。
在那只手快要触碰到他的领口时,秦旋倏然睁开双眼,攥住对方的手把人往怀里拉,接着一个翻转干净利落地将她按在身下。
他凝视着身下的女人。
她的确很美,靠近了看也是如此。皮肤清透到能看出纤细的血管,五官没有任何瑕疵。失了血色的嘴唇像两瓣薄软的樱花,深黑色琉璃珠般的瞳孔嵌在双眸画笔难描的留白里,睫毛轻柔颤动,宛如蝴蝶翼翅拂过人的心尖。
身下肉体柔软到不可思议,曾与他的身体完美契合,容纳了他所有棱角和坚硬之处。即使那灼热利刃划破柔嫩内壁,痛苦如五脏翻搅,她也没有吭声,安静而温顺地承受着他的侵入。
只有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从齿缝里泄出一丝极轻的痛苦呼吸。
秦旋每次想到这些——纵然他不愿去想,记忆却不能从身体里抹去,他便无法真正狠下心伤害她。
于是,过往的回忆锋利无比,便只能割伤自己。
心脏像一面被重捶的鼓,发出悲恸的哀鸣。说不清是仇恨,是愤怒,还是深陷于自己软弱无能的悔恨。
只是那疤痕伤人伤己,揭开的时候也会有一股快意。
“梦雨”
他凑近蹭了蹭她的侧脸,在对方红得要滴血的耳垂旁轻轻吐出这两个字。齐若雪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她攥着秦旋的衣角,眼神变得寒凉如冰雪,缱绻温柔的嗓音里带了点沉沉的危险情绪:
“阿旋,你不记得了吗?妹妹已经死了。”
秦旋伏在她肩窝里,双眸似燃尽的星火,他像是疲倦极了,慢慢阖上眼,“我知道。”
心脏像是被啮啃似的疼,齐若雪什么也没说,收拢双臂紧紧抱着这个男人,以一种绝对守护的姿态。
女人柔软胸膛轻轻起伏,丰腴肉体与甜美气息萦绕在鼻尖,秦旋醺醺欲睡,意识快要沉入梦境。
趁他失去戒备,齐若雪一个翻身把人牢牢按在身下,灼热的吻细细密密像雨点落在青年锁骨上。
那双柔软雪白的手臂死死箍住他的腰背,力度大得要揉碎他的骨头和血肉,把他熔进自己身体里。
秦旋痛得闷哼一声,齐若雪惊惶地松开手,却又忍不住要去抱他,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醒一场美梦。
“阿旋,阿旋”
似泣音似呓语,灼热的吐息喷在他皮肤上,和着不间断的亲吻舔弄,像是要将人啃噬殆尽的野兽。
“齐若雪,你这个疯子。”秦旋并不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女人忽然停下来,痴迷地看着她爱恋的人,苍白病态的脸上被红潮覆满,她喘息着去吻秦旋的嘴唇,被他偏头躲开,那个吻便落在了脸上。
她依然很满足地抱紧了他,声音甜得发腻,“阿旋,我爱你。”
她一遍遍地,徒劳无功地在他耳边诉说:我爱你。
秦旋漠然地听着,视线凝注在虚空中的某个点上。直到脖颈一侧传来温热濡湿的触感,他低头去看时,才发现齐若雪竟然哭了。]
记忆中的她那么温婉柔弱,却好像从来没有哭过。
他为这难得一见的场面怔了怔,心中忽然涌起无尽的酸楚。抬起的手在空中晃了晃,又无力地落下。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他垂下眼睫,掩住眸底那一丝温暖的惆怅,和心湖中徐徐泛起的涟漪。
齐若雪抬头看他,眼里血丝遍布,妄念在心里疯狂滋长,“阿旋,你要我放开你?怎么可能?”
“我死也不会放手。”
她脸色平静,眸底却执念丛生,不肯淡然,也不许释怀。
秦旋来不及说话就被堵住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