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微眯了眼,凝视着宁遥,颇感意外道:“朕还以为你会让朕处罚宁昇呢,你倒是说说?”
宁遥踌躇地看向宁世征,扭捏地犹豫了顷刻,宁世征会意便道:“不妨,只当是咱们父女之间聊家常,朕绝不怪罪。”
宁遥俏皮一笑,俯在宁世征膝边,动作轻柔地替他捏腿,曼声道:“儿臣不会因为我同六王兄交好,而让父皇责罚二王兄。眼下最重要的是平复兄弟之间的矛盾,而无论是哪边倒了,另一边都会独大,若处罚二王兄,六王兄或许会趁虚而入,父皇所希望势力平衡,便会瓦解。”
宁世征慢慢思量,宁遥继续道:“父皇心里知道,滟妃娘娘当初同占璧情义不浅,怀疑六王兄血脉清白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如今真相大白,若父皇真听了二王兄片面之词重罚了六王兄,这实在让六王兄寒心了。依儿臣之见,父皇大可将此事一笑置之,当做一场闹剧便是了,只当是二王兄受小人所蒙骗,听信了他人谗言,一时紧张皇室名声才冤枉了六王兄罢了,而父皇也该对六王兄稍做补偿,一来二去的,二位王兄面子上也体面了,父皇的担忧也迎刃而解了。”
宁世征微有吃惊之色,大笑道:“好你个小丫头,朕竟不知道你有这般能耐。”
宁遥抿嘴一笑,轻轻摆一摆衣袖,温软撒娇道:“遥儿敬重每一位王兄,自然不希望因为这些小事伤了手足和气。”
他拊掌大笑,“到底还是你有心思。”他想着有理,却很快收了笑,“那么,朕该如何处置?“
“这场闹剧无异于是因为些陈年旧事,占璧身为金狮使臣却死在我天盛,难免会惹来金狮的怨言,还请父皇妥善处理占璧后事,还金狮一个说法。至于六王兄那边,只赏些玩意弥补也就是了。”
他果然笑逐颜开,朗声笑道:“朕的儿女之中,惟有遥儿你最懂朕心。你的王兄们哄闹了半天,只是为了争权夺利,丝毫不顾大局,实在是荒唐。”
宁遥带着三分的娇嗔,道:“父皇最在意咱们手足之间是否和睦,儿臣在意父皇心思,也在意各位王兄,即使他们有万般不是,也是遥儿的哥哥。”
不过一会儿,侧首见赵渊面带焦虑之色,疾步跟在身后轻声提醒道:“皇上,皇上,常贵妃来了。”
宁遥心头微微冷笑,常贵妃为了保全宁昇,果然沉不住气了。宁世征哦一声,起身整理衣裳,宁遥起身替宁世征整理朝冠后,俯身行礼告退。
宁世征朝宁遥招了招手道:“朕已经下旨解了你母妃的禁足了,你得了空便多进宫来陪陪她,她怀着身孕也不容易。”
宁遥俯身谢恩,宁世征说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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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场闹剧就这样解决了,宁昇灰溜溜地离开,宁弈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得了宁世征的怜悯。
宁遥正在枫昀轩殿外候着,见宁弈同凤知微同行走出,还故意咳嗽了几声惹他们注意。凤知微见是宁遥,仍是心怀惭愧的,躬着身子恭敬地朝她行礼,“多谢殿下仗义相助。”
“魏学士先别急着谢本宫,本宫帮你纯属是顺遂自己心意罢了,和你们无关。”宁遥故作一副倨傲模样,云淡风轻地带过了。
宁弈对宁遥的表现是一点不意外,“父皇倒是肯听你的,不动一兵一卒就挫了宁昇锐气,又没让父皇怀疑我的动机。”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公主,父皇自然不会怀疑我心怀不轨。”宁遥抱臂而立,眸中精光一闪,“本宫这次帮你们,可不代表本宫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一码归一码。”
宁弈的手轻轻拍了拍上宁遥的肩胛,“本王有王妹这么好的谋士,当真是有福气啊,今后还请王妹多多垂怜了。”
“躲开。”宁遥别开宁弈的手臂,转而目光落在凤知微身上,“魏学士,咱们好好聊一聊?”
宁遥请了凤知微一同游园,凤知微战战兢兢地跟在宁遥身后,一声不吭的,只顾着低头看路。
“你实在不必这样,弄得本宫怎么了你似的。”宁遥站在花丛下,余光扫了凤知微一眼。“你为何女扮男装等等的,本宫可以一概不问,本宫也没有心思去管,只是本宫问你一句,顾南衣他.....”
话将说出口,宁遥却咽住了,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轻声问:“你对顾南衣.....有没有过别的意思?”
宁遥的话一出口,凤知微心里便松懈了不少,拱了拱手道:“微臣同南衣仅仅是师从一师,只是朋友情义,殿下莫要误会了。”
“可他明明很在乎你,我明知南衣来我身边是为了方便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就算他事事以你为先,我也只当做你们交情不浅,不曾多想。直到我知道你实为女儿身,才不得不妄自猜测到你们之间的关系......”
“殿下心悦南衣,微臣看得出来,微臣也向殿下保证,对南衣绝无朋友之外的情意。”凤知微明确地向宁遥保证,“如此一来,殿下心里可舒服了?”
宁遥心中巍巍一动,听她这番承诺心里便踏实了不少,又复亲和面孔扶起了凤知微,“你可别反悔,若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