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花瓶搁在了柜子上,摆弄一番至满意才肯坐到一旁等着凤知微。左右等了半盏茶时辰,仍不见人归来,独自斟了茶一口喝下,才缓过气,一杯不足正倒第二杯,谁料手劲儿猛地一松,壶嘴的水一下便浇在了宁遥的袖子和身上,湿了一大片,寒风一吹,整个人便打起冷颤。
宁遥暗自抱怨了一句,左瞧瞧右瞧瞧,见衣架上正挂着一套干净的便服,打算先更换上回头再跟凤知微知会一句。她拿着衣裳提步往屏风后去,正解开斗篷准备更衣。
“这衣裳可真难看。”宁遥打量着花样简朴款式泯然于众的款式,碎碎念了句。
话音刚落,窗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宁遥立即回头去看,却不见窗外有任何人影。四周万籁俱静,只闻得风吹落枝的簌簌轻声,半晌无一动静。宁遥见状,只道自己太过紧张,便继续解衣更换了。
而屏风外,却有一人屏住呼吸,慢慢地落脚抬步,闪身往里移动,生怕踩重了地板发出声响。那人的脚步渐渐地靠近,宁遥隐约听到声音,而那人站在床榻前停了脚步再无声息。
那人大致略了眼床榻后,正移步往屏风后走,宁遥正往身上套衣裳,猛地一瞬间对上一双眼睛,一颗心狂跳得仿佛要蹦出胸腔,赶忙裹紧了衣裳尖叫了起来,一院寂静猛地被打破了。
“哪个蠢出世的贱货胚子!竟敢干这些偷鸡摸狗之事!”
宁遥被吓到了,急的跺脚缩在了一角落,眼眶红了一圈,却哭不出声儿来,脸红地一阵破口大骂。
随后顾南衣破门而入,一把揪住那人领子往前一擒,将人压到在地死死禁锢着。他缓缓抬头,见着宁遥一副失魂落魄下破胆儿的狼狈样子,手下的劲儿更是大了点。
“饶命!饶命!小的只是走错了了路,走错了路。”
“你可知你唐突了贵人?”
那人偷偷抬眼瞧了眼,见是宁遥,磕头的力度更重了些,一个劲儿猛磕头怕的不成样子。
“小的该死!不知公主殿下在内!小的该死!”
顾南衣冷然,将人一顿赶走,“赶紧滚,别让我看见你。”
说罢,那人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宁遥见是顾南衣,这才卸下了心头的怕,脚下一软瘫在角落里,失声哭了起来。顾南衣瞅她衣衫未曾穿戴好,又被吓了一番,拎起羽缎斗篷将人裹了起来,替她紧紧掖好。
“我替你教训了。”顾南衣将带子系上,紧紧扯了扯紧,他目光猛地一狠,脸色突变得阴沉森森的。
折柳慌了神跑进来,见自家殿下这番模样,鬓发皆乱的,不由得惊吓,连声问:“怎么了?”
顾南衣扬声唤道:“煎一剂浓浓的安神汤来,给殿下压惊,我送殿下回去。”折柳一迭声应了下去。
宁遥缓了神才有气力起身回去,一路上她一句话不说,垂下眼睑盯着绣鞋,只顾走自己的路。顾南衣则跟在她身后,也一句话不坑。
折柳端了热热的安神汤伺候她喝下,柔声安慰着她,顾南衣则站在帘子外候着。
然而不知为何,顾南衣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转身想替宁遥出口气,才走了几步,便被理智打倒。一滴滴血似要沁出来一样,折柳见宁遥还是这般,急急走来俯过来道:“殿下还这样呢,你可快劝劝!”
顾南衣低头扣手指片刻,勉强道:“我嘴笨,罢了。”
“殿下就听你一句劝。”折柳扯了扯顾南衣。
顾南衣忙摆摆手:“我进去白惹殿下生气。”
折柳凑到他耳边,道:“殿下受了惊,眼下心头正软着呢,你与殿下的嫌隙也可借此消了呀。”
不过是一瞬间心思的转圜,顾南衣转身瞧了眼宁遥,道:“我且试试看吧。”
“好嘞,我去给殿下备点吃食,你快进去吧。”
宁遥不觉惊吓顿足,然而顾南衣只远远看着宁遥,迟迟不敢走近,她余光瞥到顾南衣的影子,挂着泪痕我见犹怜的脸上上绽放出丝丝楚楚。
顾南衣骤然一怔,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宁遥垂下眼睑,神色便有些萧索,道:“你坐下,陪陪我吧。”
“方才吓到了?”顾南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不敢抬眼看她神情。
宁遥心中微微一震,却是释然了,侧头微笑:“没事,我好多了。”
顾南衣有些不信,疑问道:“那方才?”他回头看了看门外,指了指门外。
宁遥按捺住心底的无奈,破涕为笑道:“折柳只是诓你来哄我罢了。”
顾南衣微微出神,似乎有些迷茫道:“那....你没事就好。”
宁遥淡淡一笑,道:“方才你冲起来,我心里顿下就踏实多了,好在有你。”
顾南衣愕然,愣愣片刻,“举手之劳罢了。”
“你就听不懂好赖话?”宁遥抬眼瞪了眼他,眼眸里带着一丝娇嗔和无奈,眼中一酸,眼泪徘徊在眼眶里,可怜楚楚地看着他。
话还未说完,顾南衣的手已经一把牢牢握住她,他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