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要跟着出来,他说不用。
“你不喜欢听闲言碎语的就别掺和了,免得心头不痛快。”他媳妇跟着他几十年,什么性格陆建国清楚,只要他说的事,他媳妇都放心里,有段时间他去猪场帮薛花花干活,私下有人说他和薛花花的闲话,他媳妇没说什么,相信他。
同个屋檐生活了大半辈子,哪些是无中生有挑拨离间他媳妇心知肚明着呢。
他问薛花花,“你知道谁带的头不?不教育教育他们,我看他们将来要翻天。”不听安排的人,不能给他留面子。
薛花花摇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起的头,不过事已至此,就这样了,除了猪场这点东西,其他该分的都分了,日后没扯皮的东西了,扫干净地,薛花花拿锁锁门,陆建国说她,“空荡荡的锁啥门,锁值钱多了,你把锁拿回去留着用吧,房子就这么空着,我问问陆杨,要不要把门拆了。”不住人的话老鼠耗子多,几天门就被咬坏了,拆下来放着,将来要用又拿出来。
薛花花想想也是,把锁收起来,回家已是傍晚了,堂屋里还坐着个人,东东和小明围着她,笑得花枝乱颤,薛花花高兴,“彩芝,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她在猪场,没看见赵彩芝进村啊,说着,里边走出个陌生女人,薛花花没认出来,赵彩芝听到薛花花的声音跑了出来,帮她接背篓,介绍苏小眉,“是我同学,她家离得远,买不到火车票,我就让她跟我回来了。”
进村后,她是要去猪场找薛花花的,苏小眉说头晕不舒服想睡觉,她想着先带她回家,奈何东东和小明缠着不让她走了。
“妈,四弟说明年猪场不养猪了,地分给个人,种啥自己说了算,是真的吗?”薛花花信里没提过这事,她以为陆建勋乱说的,但东东拉着她去屋前转了转,说那些地是她们的她才有点相信了。
薛花花手有点脏,喊了声小眉,回答赵彩芝说,“是啊,国家实行包产到户,明年就咱家自己种了。”见赵彩芝拿背篓里的白菜,她拉住她,“小眉来了你进屋陪她说说话,我来就行了,老四呢?”来者是客,怎么说苏小眉也是远道而来,薛花花哪好意思晾着她。
“四弟去山里了,说抓野兔子。”赵彩芝转身和苏小眉说,“小眉,你坐着啊,我和我妈煮饭去。”
苏小眉笑了笑,脸上化了妆,嘴唇涂得红灿灿的,薛花花抱着白菜进灶房,水缸装满了水,该是陆建勋灌满的,赵彩芝问薛花花晚上吃啥,坐到灶台边,熟练的抽出火柴生火,回头看苏小眉和东东他们坐在堂屋里,她想了想,小声和薛花花说了实话。
她隐隐觉得苏小眉不想回家是有其原因,她和许多同学约着去买的票,和苏小眉不在同个窗口,去的人都买到票了,偏偏苏小眉说票卖完了,同学们都觉得惊讶,问她是不是没和售票员说清楚,坐票卖完了还有站票,只要能回家,站票也没关系。
苏小眉再三强调自己没说错,隔了两天,苏小眉可怜兮兮的问她能不能到她家过年,班里的同学们都回家过年了,宿舍剩下她会害怕,苏小眉缠得紧,她不好拒绝,只得点头应下,离得远,来不及写信告诉薛花花。
“没事的,她是你同学,来了咱好好招待她就是了,德文他们这几天也该回来了,人多房间不够住,让她和红英睡我的床,我在旁边搭个小床。”薛花花不了解苏小姐的为人,但从她送赵彩芝去学校那天的接触来看,有点势力就是了。
赵彩芝嗯了声,问薛花花照顾西西他们累不,西西他们有没有不听话。
“好着呢,西西自小懂事,有他在,东东跳不起来,兄弟两扫地煮饭,比德文他们小时候听话多了。”薛花花往锅里添水,水热后,舀出来装进木盆,把白菜放进去解冻,又把晒的笋子,萝卜干,木耳抓了些出来。
冬天没几样菜,她都提前晒干了收着,要吃的时候热水泡会下锅炒。
因着来客,她做了个红烧肥肠,回锅肉炒笋子,凉拌萝卜干,以及木耳红薯肉片,白菜煮的蛋花汤,顾及东东他们的口味,没放什么辣椒。
天迅速黑了下来,迟迟不见陆建勋人影,薛花花扯着嗓门喊了两声都没反应,东东跟着薛花花跑出去,“奶奶,四叔说不抓着兔子他就不回来,他在部队抓兔子可厉害了,咱吃吧,饭菜给他留着就是了。”出门前,陆建勋往腰间系了几根绳子,问他们平时有没有人去山里抓野物,东东摇头,陆建勋很肯定的保证他会抓很多回来。
山不大,哪儿有多少兔子给他抓,薛花花又喊了几声,很久都没人应,饭菜冷得快,薛花花只得先吃,每样菜都给陆建勋留了点,想着肥肠烧得软,给他多夹了几块,借着灶眼里的火温在锅里。
苏小眉很健谈,哪怕和东东她也有聊不完的话题,饭菜上桌,东东先给赵彩芝夹了块肥肠,偶尔空闲的时候薛花花也会买这个来吃,煮得软软的,特别香,见状,苏小眉夸奖东东,“真是孝顺,彩芝还怕久了不回来你们和她生疏了呢,东东,你想你妈妈不?”
苏小眉是结了婚的,也有孩子。
东东没回答她,夹起块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