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的两年,哪家没和几个亲戚撕破脸啊,穷大家都不理你,富裕了都想巴结捞点好处,光是应付她们就累得不行。”孙桂仙忍不住感慨,想想她和孙永昌闹翻脸的那段时间,真的是躲都躲不掉,要知道,她嫁出来几十年都拿娘家亲戚没办法,陆明和几个嫂子住在同个村,有办法才有鬼了,她和陆明分享自己的经验,“左右各自成家了,大不了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雪梅将来分配工作,你肯定是要带着孩子进城的,以后和她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想当年,我就是太傻了,差点被娘家人坑惨。”
路侧的草滴着露水,陆明小心避开,笑着说,“哪有婶子说的严重,我爸妈还在呢,况且她们就是发发牢骚,其他的没什么。”
有老人在情况不同,孙桂仙觉得自己想多了,陆家还是陆老汉和刘云芳说了算的,再不济有陆杨撑着,谁敢乱来,她说,“你运气好,我爸妈就是死得太早了,没享到福不说,我大哥他们...哎...”有的事过去很多年了,再提起没意思。
到镇上已经很晚了,孙桂仙让刘老头他们去粮食局排队,她去集市买点肉中午吃,邀请薛花花和陆明到崔家吃饭,崔家的房子临街,离学校又近,崔晓云想开个面馆,顺带卖馒头包子啥的,这几天正在摸索中,让薛花花去看看崔晓云做的馒头,值不值得花钱买。
崔家是孙桂仙亲家家,薛花花是个外人去不太合适,“我们就不去了,先去粮食局排队,交了公粮还得赶着回去,家里还有孩子呢。”尤其有猪和鸡鸭,这几年没听说有外来的小偷,保不齐就被小偷盯上了,昨天碰到媛媛爸,她托他帮忙听着点,有什么动静的话去看两眼,别不小心真被小偷光顾了。
粮食局外排了很长的队伍了,薛花花和陆明紧挨着,她让陆明排着,自己去了集市,集市热闹了很多,卖什么的都有,箩筐筲箕背篓,竹椅凉席,花生大米,应有尽有,薛花花买了几个馒头,见有人卖桃子,粉扑扑的桃子,又大又新鲜,价格不贵,她买了6个,顺便割了3斤多肉,农忙结束了,打牙祭庆祝庆祝。
薛花花不是节省得舍不得吃穿的人,相反,她极为舍得吃,以前家里穷没办法,这两年手头宽裕了,什么她都舍得买,顶多是吃得少,多的留给西西和东东而已,她顺着集市逛了圈,见几个挎着和孙桂仙相同篮子的年轻媳妇问蔬菜怎么卖,农家有称的不多,青菜韭菜类的多用稻草捆着,论把卖,几个年轻媳妇不降价,墩身挑了把韭菜就掏钱,不仅韭菜,其他青菜也卖得特别快。
想到院子里的菜,薛花花有了个想法。
粮食局人多,傍晚才轮到薛花花她们,挑来的粮食多了,剩了点,薛花花索性去卖面粉面条的店换成了面粉,一斤麦子换六两面粉,薛花花全换了面粉,还买了两斤多饺子皮,这才和陆明他们回家。
回去比来时轻松很多,心情也好很多,月亮皎洁,满天星挂着,用不着照明也能看见路,大家伙都说今年的粮食产量交了公粮后要比去年分的多,集体种地,劳强户才有优势,田地分下来,人口多的粮食就多,照现在的算法,再过几年基本家家户户都不用为吃发愁了。
其实仁安村粮食产量好,只要不是懒人基本不用担心没饭吃,但和现在有区别,计工分的年头,请个假要愁眉不展好多天,家里出了事儿的话全家人都不上工,粮食会少很多,如今不同了,耽误几天不怕有人扣工分扣粮食,真累不动了就休息几天,不怕地里的粮食长脚跟人跑了。
聊起庄稼,农村人总有说不完的事儿,地里种什么,啥时候除草,啥时候施肥,谁家地里的庄稼要好点,原因是什么,揪着这些问题,能聊好久好久。
有事聊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进村时,还有几户人家的院坝有人影晃动,村里子静悄悄的,以致于有什么响动听得清清楚楚,好比卢家传出的哭声,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大家伙不禁纳闷,卢家就剩下卢红波了,他的田地给别人种,交了公粮后对半分,这时候咋会有哭声传来。
几人小声议论了几句,甚至有去卢家看热闹的,薛花花惦记着家里的孩子就先回去了。
院门是从猪场拆下来的门,竹墙围起来后,陆建国说猪场的门搁着也是搁着,要陆德文搬回来用,薛花花正好有锁和钥匙,白天就从外边锁,晚上就从里边锁,她推了两下门,没推开,喊西西,鸡棚里的鸡鸭叫唤了两声,里边传来东东喜悦的声音,“奶奶,你回来了啊,我们给你开门。”
进门后薛花花才注意几人都没睡,在石缸边围着岩石削木头,东东眼神亮晶晶的,“奶奶,岩石哥说给我们做木盒子,能装很多东西,岩石哥好厉害的。”
西西在旁边打下手,小明脑袋埋得低低的,非常感兴趣的样子。
薛花花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有些无奈,问岩石会些啥,岩石嘿嘿笑了两声,“就会简单的,师傅多是让我看他怎么做,没有自己动手做过。”做木匠要配很多工具,他手里只有简单的,做个木盒子啥的不是问题,像桌椅板凳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没关系,慢慢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