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留有他办公室的地址和私人电话号码。
沈容谢过,微笑着收下。
双方坐定,童月紧挨着沈容,拉着她的手,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沈容不想欺骗她,可律师和护士都在旁边站着,肯定不能说实话。她只能拿出见警察时的那套说辞:“我那段时间状态不大好,浑浑噩噩的,本来是准备吃维生素的,但谁料竟吞了安眠药,然后被送去了医院洗胃抢救。在医院醒来后的第二天,我爸妈他们就说要给转院,然后就把我转到这儿来了。我也是进来之后才发现他们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来了,还说我是因为中重度抑郁症想不开,要自杀,所以把我送到这儿治疗。”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在精神病院呆了二十来天,直到他们来看我,我马上向他们表明了要出院的意愿。可他们不答应,硬说我没好,让我再在医院里住一阵子。我又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来月,就连医生都说我可以出院了,我再次向他们表达了出院的意愿。谁料到我爸竟然拿来了一份财产转让书,要求我把名下的所有财产都转让给他们,他们才肯答应给我办出院手续,带我离开医院!”
“太过分了!”童月气得牙痒痒的,“他们还蒙骗我,每次我打电话问你的行踪,他们都说你出去散心了,不想被人打扰。哼,要是心里没鬼,为什么要一次次地欺骗我?说不定你误服安眠药这件事都是他们安排的。”
沈容连忙拉住了她:“童月,这种没证据的事别乱说,免得给你惹麻烦。咱们继续,我当然不答应,我爸非常生气,说如果我不签字,就一直不接我出院,不怕我不服软。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童月拉着沈容的一双手放在膝盖上,心疼地说:“容容,你受苦了,都怪我,太轻信你爸妈的话,没早点发现这件事。”
谁能想到父母为了钱财会把女儿送进精神病院,不愿接她出去呢?
“没事,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咱们往好处想,精神病院戒掉了我手机控的毛病,早睡早起,你看我气色多好!”沈容弹了弹自己的脸蛋,朝童月眨了眨眼。
不止童月被她逗笑了,就连一旁的叶律师也忍不住笑了。
这一笑冲淡了刚才那种伤感的气氛。
沈容扭头看着叶律师道:“我之所以让童月带律师过来,是有一件事要委托叶律师,关于我名下财产的遗嘱,如果我有什么意外,除了给我儿子晗晗每个月留一万块的生活费,直至他长大成人为止,其余的财产全部捐给山区失学儿童。”
“好的,没问题。”叶律师将这一点记录了下来,然后说道,“我们现在就可以草拟一份遗嘱,不过为了更具有权威性,减少纠纷,我建议你出院后,去公证处公证一下遗嘱,在我国,公证遗嘱的法律效力最高。”
沈容点头:“好的,我明白,咱们今天先草拟一份遗嘱,具体的等我出去,弄清楚我名下的财产状况,然后再重新拟定一份遗嘱,去公证处公证。”
叶律师觉得现在拟遗嘱有点多此一举,不过客户的意见最大,他也不好说什么,含笑点了点头,提起笔拟定了一份制式的简易遗嘱。
而旁边的童月听到沈容的话后马上捕捉到了关键词,眉头瞬间拧了起来:“怎么?医院方面还不肯放你出去?不行,我要找他们院长谈谈。”
沈容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把事情的经过简要地描述了一遍:“就是这样,不是医院不让我出去,而是我不想被打上精神病人的标签,被他们接出去,受制于他们。”
在接到沈容的电话后,童月就查过这方面的新闻了。她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这么做就对了,否则,就算出了院,他们以你有精神病为由,还要插手你的生活,控制你的人生自由,软禁你,不让你跟外界联系。这个字确实不能签。”
两人不愧是好姐妹,连想法都出奇地一致。
沈容朝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签。我要做精神病鉴定,如果我真的有抑郁症,我公开给医院道歉,签字出院,如果我没抑郁症,那医院和我爸妈他们得公开向我道歉。”
“这就好,你放心,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童月拍了拍沈容的手。
这边,律师已经将遗嘱写好了,递给沈容让她签字。
沈容先签了自己的名字,犹不放心,怕别人说童月和律师合起伙来作假,她对旁边的护士说:“小刘,麻烦你给我找个印泥来,我要按个手印。”有了签字和指纹双重保障,这总假不了吧!
小刘去给沈容拿了一盒印泥过来。
沈容按了个大大的指印上去,等干了之后,将遗嘱递给了律师:“麻烦叶律师了。”
“客气,这是我职责所在。”叶律师将遗嘱收了起来。
沈容拍拍童月的手说:“你先出去吧,放心,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出院,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聚聚。”
“嗯。”童月点头,临走时像是想起了什么,将手机递给了童月,“麻烦你帮我们拍个招。”
她和律师一左一右站在沈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