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芹:“???”
慌张。
她紧张地捏起放在桌上的手,尽量面色如常地看着白菁,笑道:“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是觉得他投缘吗?那下次遇见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听见她的回答,白菁收拾包的动作慢了下来,甚至忘了动作。
方芹在刻意回避她的问题。
她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她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方芹的那天,她们在沙滩上,远远地,她就对她招手,熟稔地唤她名字。
后来才知道,她把自己错认成了她故去的姐姐。不过有了这次阴差阳错,一来一往的,她们也渐渐熟悉起来,成了朋友。
后来因为那莫名其妙的投缘感,她一度把方芹引以为知己。
“今天有些事要忙,就不陪你了。”说完,她勉强笑了笑,已经起身站了起来。
“下次再约。”
离开后,她遵从心里的想法,再次去了医院。
不过这次来,就不像上次那么荒凉了。病房外的走廊上站了好几个人,一个女生气呼呼地站在门口,隔着几个穿黑色西服男人的阻拦和屋里的人呛声:“你凭什么接让人去抓他?你出了事,就一定是他做的吗?”
“还说让他血债血偿,你这算什么事?连滴血都没流,还好意思让人血债血偿。”
“我看他不顺眼,你有意见?!”
女生:“······你!”
“王荣不过是当年说了你一句,你至于记恨这么久吗?一个大男人,居然如此小肚鸡肠。”
赵林寒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说了我一句?”
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以至于这话也像是经过了打磨的刀片一般,字里行间透着杀气。
如果他说的人是他,赵林寒理都懒得理他一下。最多干脆利落地堵住他的嘴,或者气不过打一顿。可偏偏,他说的人是他的逆鳞。更何况,那是一句两句的事?
“那我把那些话原封不动地送给你那位‘好母亲’怎么样?”
他说着看向被吓懵了的赵舒雅,冷呵一声,明明半靠在床上,他躺着她站着,却让她觉得自己被俯视了。
“那也是陈年旧事了,至于到现在还记挂着吗?还什么黑锅都推给他······”
她说着扁扁嘴,可惜无论她怎么做赵林寒都没有反应。现在知道慌了?当初害人的时候做什么去了?
只要做了事,终究会留下痕迹。不过当初她们这样打算的时候,一定没想过他还能活下来。
“我只是提交了证据,去什么地方,有什么处罚,是生是死,那都是法庭办,和我无关。”
“有这个闲心,不如去给他求情,看你的人脉能不能救他一命。”
嘴上说着无关,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都是咒他死吗?赵舒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气得一时都说不出话。
好半天,她把气喘匀了,指着赵林寒道:“你就傻乐吧!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好端端的乱猜忌人。”
她抱着手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也不怕最后闹笑话。”
赵林寒镇定地看着她,平静道:“是吗?就怕瞎猫碰上死耗子。”
这句话下来,赵舒雅的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留意到这一幕的赵林寒放在床单上的手猛地捏紧,终于忍无可忍。
“你给我滚。”
赵舒雅:“你敢吼我?”
赵林寒懒得搭理她,挥挥手就让杵门口的人关门。
穿西服的人下意识就要照做,却在关门的时候沉默了。
他默默地看着赵舒雅一半门内一半门外的脚。
赵舒雅:“……”
她的脸一下子通红,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等着,我要告诉爸爸!”
说完,她瞪了眼赵林寒和助理,气呼呼地走了。
赵景中的助理愣了一会,下意识看向屋内,得到了赵林寒一个白眼。
“能别站在我面前吗?”
时常受他冷眼的助理突然回神,诚惶诚恐地帮他带上门。他真是迷糊了,不能因为战火都被小姐引了过去,就忘了自己也是常年不受待见人之一。
不过他注定避战不了,他可是带任务来的。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总算理清思路,又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试探地开了口:“大少,先生已经帮你联系了国内顶尖的医生,你看……”
他搓了搓手,一鼓作气说完:“要不要转个院,去那里检查一下?”
赵林寒“哦”了一声,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试试?”
助理:“……”
试试就逝世。
他怂怂地放弃了奖金,大不了挨顿批,总比和赵林寒死犟好。
在固执这方面,他们还真没有比得过。
先生亲自来也不行。
白菁站在拐角处看着这一出闹剧,心里还有点愣。这乍一看,还挺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