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后娘娘和太子都会来。”
彦卿原本已经把茶会的事抛到脑后了,听到皇后跟太子会去,迟疑了一瞬。
这些年,魏家跟太子一路,跟殷家势同水火,楚河汉界画得清楚,怎么突然跑到殷府去参加茶会了?
见彦卿没有张口拒绝,殷曼易心下一喜,赶紧趁热打铁,“长公主明日到京,传来话说到时候也会来的。”
“长公主?”梁忆瑾扭头看向彦卿。
“我姐,”彦卿简单跟她解释了一句。
殷曼易心底里那一点点优越感迅速膨胀,赶紧显摆:“驸马在湖南治军,长公主常住在湖南,去年冬天才生了小世子。这次是带着小世子一同进京的。”
长公主彦嫣跟彦卿和彦诩是一母同胞,都是温妃娘娘的孩子,也足以看出当时的温妃娘娘有多受宠爱。
彦卿跟彦嫣很亲,只不过这两年不太见面。去岁太后的丧礼,彦嫣正在坐月子,也没能进京,所以梁忆瑾没机会见她。
听殷曼易这么一说,梁忆瑾恍然:“原来殿下说过两天带妾身去见的人就是长公主啊?”
“是,她来信说明天到。”
彦卿拉过梁忆瑾的手,垂下眼,细心替她擦掉手背上不小心沾上的红色汁水。
殷曼易看得眼皮子突突直跳,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细心体贴的彦卿。
小时候,彦小七是个魔王,宫里头的姐姐妹妹都被他揍过,魏琬琬的鼻梁上现在还有个坑,就是彦卿用石子砸的。
长大后虽说没那么混了,但还是没一点耐心,多跟他说两句话他都不愿听。
怎么就偏偏对梁忆瑾这么和风细雨的,莫非渝西有什么妖术,给彦卿下了蛊?
这俩人站在一起,莫名就带着与世隔绝的气场,哪怕不说话,旁人也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没有一丁点缝隙。
殷曼易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苦苦支撑,却连个正眼相待都得不到。
殷晏静的表情也慢慢沉下来,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变成了隐隐的担忧和困惑。
今天之前,她还信心满满,以为殷曼易五次三番的铩羽而归,是因为她容貌不好,性格太刁,脑子太笨,但就这么一小会儿,殷晏静就看明白了,殷曼易之于梁忆瑾,是连半点威胁也算不到的。
靖王的眼里,分明只有梁忆瑾一个人。
芊儿把做好的胭脂收起来,伺候彦卿和梁忆瑾净了手。
彦卿看了一眼窗外,问梁忆瑾,“饿不饿,带你去吃蟹黄汤包?”
梁忆瑾点点头,彦卿便牵着她的手出去了。
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羞辱或许就是视而不见了,殷曼易一个大活人站在那,眼睁睁看着彦卿从自己的眼前走过,无力感从四面袭来几乎将她淹没。
不是刻意的冷落,不是故意的疏远,是不夹杂任何情绪的无视,与他无关。
殷曼易也顾不上丢不丢人了,揉了把眼睛转头看向殷晏静,语气嘲讽:“怎么样,你说动父亲想要跟我一起进靖王府,那就来吧。”
反正都是受罪,都是被羞辱,多你一个也不算多。
殷晏静破天荒的没说话。
*
在胭脂店里闹了个不欢而散,殷曼易憋了一肚子火气,殷晏静也懒得伺候她,找个由头跑了,直奔着去找她娘。
何姨娘正在屋里挑首饰,殷俭荣跟她说差不多过了茶会就叫殷晏静跟着殷曼易去王府,她琢磨着得给女儿备上几套能拿得出的行头。
这些年,她倒是也攒了不少,只不过良莠不齐,总得挑些拔尖儿的才好给女儿。
见殷晏静推门进来,何姨娘喜笑颜开的招呼她:“正好,娘亲在给你备嫁妆。”
不知怎么,听见嫁妆两个字,殷晏静心里酸得很,这算得上哪门子出嫁。
何姨娘还沉浸在终于给女儿找个好出路的喜悦中,没注意到殷晏静的郁郁寡欢,笑吟吟地举起一只银质四蝶步摇对她道:“这只步摇虽没有镶嵌珠宝,样式却极是新奇。”
殷晏静瞥了那步摇一眼,没什么反应,声音轻轻道:“娘亲,我刚才见到靖王妃了。”
“哦,”何姨娘抬起头来,仍是带着淡淡不屑:“听说她长得很好看?”
有些威胁不是你承认了威胁不在了。
殷晏静点了点头,“很好看。”
“你也好看,”何姨娘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温婉道:“只是皮囊这东西,再好看,他看多了也就腻了,女人呀,一定要有好性情,受得起冷落,也能担得起白眼。不管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你这里——”
何姨娘点了点殷晏静的胸口,柳眉倒竖,“得有主意啊。”
“娘亲,女儿是在胭脂店里碰见了王爷和王妃的,”殷晏静观察着何姨娘的神色,慢慢道:“王爷在陪着王妃做胭脂。”
“你害怕了?”
何姨娘抚着耳边成色极好的翡翠耳饰,嘤咛一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