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他前襟上的血迹,然后是裹着纱布的右手。
彦卿的神色倒没有什么大的异样,几步就到了梁忆瑾面前,把她拽进了屋子。
“怎么受伤了?”
梁忆瑾捧起裹着纱布的右手,这么厚的纱布还有血迹渗出来,看见伤得有多深。
“先替我把衣裳换了吧。”
彦卿垂下眼眸,任由梁忆瑾帮他宽衣解带,顿了顿才道:“我替彦诩挨了一刀。今日祭拜,彦诩来迟了,父皇斥责了他,他就当面跟父皇顶撞起来了,父皇气急,当场就拔刀说要宰了他。”
梁忆瑾手下的动作未停,低着头,小声道:“彦诩这是故意的。”
彦卿眯了眯眼睛,语气低沉:“他明知父皇心里有气,今日出乎意料地寸步不让,句句话都跟刀子一样,父皇若真是伤了他,这世人眼里倒分不清楚谁是恶人了。”
彦诩一贯是会做人的,这些年不管是对皇上还是皇后都博了个孝顺的名号。
百姓都道皇上疏于朝政,索性东宫储君贤德,彦诩的声望是极高的。
受了伤,又出了不少汗,彦卿贴身穿的衣裳都湿透了,身上也黏黏糊糊的,梁忆瑾看他难受,便道:
“外头有晒好的水,妾身先伺候殿下沐浴吧。”
知道梁忆瑾喜欢沐浴,夏日里的沐浴的水也不用太热,杜嬷嬷一早就在太阳下晒了几大盆,这会儿水温正好。
彦卿手上有伤,梁忆瑾跟着进浴房伺候他宽衣。上衣还好,脱到亵裤的时候,梁忆瑾面色涨红,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别处,手上也极小心,只用指尖捏着裤腰的边缘,一点点往下拉,生怕碰到什么。
彦卿原本想自己脱,但看着她这副掩耳盗铃的样子也得趣,索性就作壁上观。
“好了。”梁忆瑾终于把亵裤拽下来,如实重负,目光还是稳稳留在脖子以上,丝毫不敢往下看。
彦卿舔舔嘴角,哼笑一声,“我就奇怪了,这都快一年了,你怎么还跟头一回似的。”
这话听得梁忆瑾又是一阵脸红,也不知道他这含含糊糊的一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是成功地让梁忆瑾想起之前他每次进入的时候,又是痛苦又是愉悦地跟她说:还是这么紧,跟初次一样。
“你想什么呢?”彦卿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转身迈进了浴桶中,背对着梁忆瑾坐下。
梁忆瑾这也是头一回伺候人,慢吞吞地过去解彦卿头上的发冠,折腾了两下,就听彦卿笑了,“梁忆瑾,你再使使劲儿,看看把我头能不能揪掉。”
“啊,”梁忆瑾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赶紧松手,“弄疼殿下了?”
“你过来。”
彦卿没回头,胳膊朝后把梁忆瑾从身后拉到眼前,一脸真诚地看着她:“这发冠啊应该从前头解。”
梁忆瑾没好气地抿着嘴唇,“我看起来很傻吗?”
彦卿低低笑开,湿漉漉的手捏着她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眼神也越来越烫。他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梁忆瑾很是明白,但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她自己的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欲望。
即使是白天,即使是在这浴房中,即使他还受着伤。
她弯下腰,顺着自己的心意在彦卿的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彦卿像是受了莫大的谷物,只用了一只胳膊就环住她的细腰就把人拽进了浴桶中,水哗啦啦地漫出去,让人面红耳赤的伴奏声。
逼仄的空间里,彦卿的长腿盘起,把梁忆瑾圈在怀中,两人吻得难舍难离。
衣衫和散开的发丝都飘浮在水面上,水温越来越高,彦卿托住梁忆瑾的后背用力将她摁向自己,什么手上的伤口,完全顾不上了。
梁忆瑾温顺地趴在彦卿的胸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予取予求。
这一次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梁忆瑾的身体柔软,敏/感的不像话,她一声声痛苦又享受的□□,一次次到达极致后的颤抖,都像是鼓舞士兵进攻的鼓点,是上佳的催/情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桶中的水已经被折腾尽了,整个浴房中汪洋一片,梁忆瑾伏在彦卿的肩头,看着这一室的狼藉,累得也顾不上害羞了,任由这个强壮的“伤者”把自己扛了出去。
彦卿认认真真地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又拿来衣裳,梁忆瑾却始终闭着眼,两腮红扑扑的,眼睫不住地抖动,一看就是装睡。
彦卿似笑非笑:“那我给你穿?”
梁忆瑾倏然睁开眼睛,抢过他手中的肚兜,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下床拿了药箱来。
彦卿听话的把右手递过去,梁忆瑾皱了皱眉头。
伤口贯穿整个掌心,很深,还在一点点往外渗着血,因为沾了水,边缘处翻开的地方又红又烫,像张着的嘴,看着就疼。
梁忆瑾懊恼地叹了口气,“不应该的。”
“这怕什么,情难自已就该是这样,”彦卿还在回味方才的欢畅淋漓,抬手揉着她的耳垂,低哑着嗓音问:“跟我说说,你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