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有利。
公侯之家里,妻妾未到三十岁就开始守活寡的不在少数,她早司空见惯。比起爱孩子和坐稳正妻的位置,丈夫的爱从来就不在她的奢望之中。
她已经没了儿子,娘家又靠不住,何必为争一时之气把自己和女儿的未来也折进去。
宫里如今只有四位皇子,其中三位都是皇贵妃所出,二皇子又性子怯懦难当大任,继位之人只会在那三个皇子中挑,她难道还能在陛下眼皮底下不留痕迹地去母留子吗?
辛虞属于那种大大咧咧不会主动找茬的人,皇后不来招惹她,她也懒得和对方作对,近年来全部心思都在几个孩子身上。
关起门来,未央宫里就好像再普通不过的一家人。
甚至在几个孩子看来,他们家父皇在母妃面前总有种气势矮一头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妃武力值太高太残暴,没人在的时候偷偷打父皇了。反正他们都挺怕母妃来着,发起飙一掌就把桌子拍个粉碎的武林高手换谁谁不怕?
果然辛虞这边一个瞪眼过去,“做将军怎么了?您瞧不起女人?”男人立马怂了,软下声音跟她解释:“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战场危险刀剑无眼,担心馨儿罢了。”
“那儿子您就不担心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有将小五小六其中一个培养成将才封去西北的打算。
“那不一样,男子汉保家卫国建功立业……”
辛虞打断他:“那不还是瞧不起女人?”
最后还是纪明彻使眼色,示意她在那俩故作没听到的黑心娃面前给自己这个做父皇的些面子,辛虞才放过他。
等饭菜上了桌,几个小的全被打发去净房洗手,他拉了辛虞的手,“我看小五小六挺好的,用不着你担心。”
“谁说我担心了?”
“不担心怎么昨晚翻来覆去不睡觉?”
“那是因为昨个儿打牌时叶婕妤跟我说大公主出阁在即,接着是二皇子的大婚,您最近又在给二公主择驸马。突然就觉得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孩子们都快成家了。”
纪明彻还当她是感慨自己老了,笑着打岔:“舍不得了?放心,馨儿是咱们第一个孩子,如珠似宝养到这么大,我也舍不得太早把她嫁出去。”
熟料辛虞根本没那悲春伤秋的心,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咱们可说定了,馨儿要留到二十岁才能下嫁,早一天都不成,骗人的是小狗。”
纪明彻:朕现在汪一声还来不来得及?
大公主纪宁,是纪明彻与皇后淑静娴长女,身为长平朝唯一的嫡出公主,她下嫁的规格自然是最高的。
纪明彻对这个女儿不错,选的驸马不论相貌才学还是家世人品,都足以配得上她。
临行前,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眼规规矩矩站在帝后身后半步的辛虞,在母后期待不舍的眼神中,上了辇。
她曾经是恨过独占父皇的皇贵妃的,但时至今日,也只能安慰自己一句,还好父皇专宠的是皇贵妃,而非先帝燕淑妃那样的人物。
送走大公主,接下来宫里又要办二皇子的娶妃,可惜婚礼辛虞是没法出席了,因为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她特么的又中奖了。
辛虞已经三十有一,又前前后后生养过四个。纪明彻本没抱希望她还能再度怀上的,年近不惑的他听闻消息又是开心又是担忧。
都说女人生孩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虽说连看着凶险的双胞胎虞儿都十分顺当地生了下来,但她年纪毕竟不小了,万一……
他宁可不要这个孩子,也不想她有一点危险。太医院那些没用的东西,就不能研究出一种不会损伤身体的避子药?
于是辛虞发现,自从她第N次揣上包子之后,男人干脆把书房搬她这里了。
他征用了她平日里用来练字教孩子描红的东稍间,除了上朝和会见大臣,白天基本都耗在那儿,批折子、看书,没事就出来看看她,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个不留神就磕坏碰坏了。
辛虞挺无奈的,但赶又赶不走,干脆把男人当空气,平时该干嘛还干嘛。
五皇子六皇子才六岁,原本还有些黏母妃的,尤其是小六,皮猴子一样,比纪馨小时候有过之无不及,也就辛虞那体格能扛得住他惊天一撞。
如今辛虞有孕了,两小只在他们父皇那里就变成了后爹养的小可怜。纪爱妻狂魔明彻暗地里警告过他俩好多次,不许再往母妃身上扑,实在说不听,就让先生可劲儿布置功课,叫他们没时间来闹辛虞。
两小只:怀疑咱们其实是母妃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咱们还是不要理父皇了,去找亲爹吧。
纪明彻在未央宫一蹲大半年,外面其他妃嫔打牌闲聊的打牌闲聊、养猫逗狗的养猫逗狗、吟诗弄琴的吟诗弄琴,全当宫里都是太监,根本就没这么个男人。
因着如此,刘氏也不好再入宫陪辛虞待产。何况她年岁愈大,几个儿子娶了妻后家里事情更是多如牛毛,辛虞也不愿劳累她。
于是生过三回经验丰富的辛虞自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