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鹏表情差一点点就要绷不住扭曲了,好在到达崩溃的临界点时他立刻发现到了自己的失态。已经丢光了里子,他在怎么样也得维持住表面的光鲜,在这里跟杜行止争吵只会让鹏飞地产落人笑柄。他心肝脾肺肾一齐哆嗦,却不得不咬牙将口中的不甘咽回肚子里。
“我真是小看你了。”他最终冷笑了一声,神情阴郁地带着自己的一队人离开了会场。
错失了这次机会,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再碰上一次一号地那么完美的选择。他很确信杜行止一定知道了自己找间谍的事情,这让他在杜行止面前有一种异样的羞耻感。
才出会场,他便将自己受伤的全部资料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助理的脸上,一脚将那个弓着身子走的战战兢兢的男人踢出老远,心中的那口气却越烧越旺。
在北京碰了壁,吴王鹏万般无奈,只能接着将精力放到W省的市场上。W省恰好在搞大开发,好几块大有潜力的地皮被摆上了餐台。吴王鹏跟W省的管理部门已经打过很多次交道算得上是熟人了,便一如既往地挑了几处自己看上的地盘问对方现在的投标价。
以前得到底价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可这一次,对方却沉默了半天,很是为难地回答了他一句话:“抱歉,吴总。竞标会我们都是专门由特殊部门管理的,我们这边了解的情况并不多。”
吴王鹏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整整五分钟陷入沉默。
随后他脸色扭曲地将话筒一把掷出,一整个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下。
叮铃哐啷的破裂声让他心中的愤怒得到了些许的消减,整合了因为一整天连连不顺开始烦躁的情绪,吴王鹏给郑钧山打去了电话。
郑钧山远不如从前亲近的态度让他立刻发现到了不对劲。他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在电话里说破自己的顾虑,而是在好言安抚了郑钧山之后,私下吩咐W省公司里的员工调查近来市场上的一些异动。
W省的消息几天后传回了北京。
w省两天前刚刚结束的那场竞标会,作为压轴出场的两块宝地被一家横空出世的外地公司直接竞走。
这家公司的名字,就叫做行者地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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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泽偶尔得了空闲,也会去陪着张素探望老人家。
张老爷子的病房一向门禁森严,从电梯开始三步一个岗哨,这阵势章泽哪怕看了许多次也无法视若无睹。一路有些僵硬地进入病房,张巧读报的声音被打断,抬头一见是他,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张素从章泽身后出来,将手上提着的保温壶搁到病床头的床头柜上,老爷子已经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着张素。
张素微笑着打开保温壶。从里头舀出一碗特地熬的降压药膳粥,坐在床沿:“爸,你好些了没有?”
老爷子皱起眉头,表情颇为刚毅地点了点头,任由张素负责他坐起身,朝章泽招招手,闷闷地说:“小泽你过来。”
他让张巧把坐着读报的最靠近床的那具沙发让给章泽坐,自己随即关切地抓住了章泽的手:“臭小子,你好些天没来了,上次你带给我的那个煎包子,医院里不给我吃,把我没收了,你说气不气人?”
章泽笑着拍了拍老爷子的胳膊,从和杜行止确定关系之后,他俩就开始改口按照对方的标准来称呼双方长辈了。张老爷子现在就是他第二个外公。他对对方也是真心有着尊敬的,来探望时听到老爷子念叨医院里的饭菜口味清淡,就特地带着煎包子来给他吃。
他一开始还以为老爷子只是血压高呢,就没想到荤腥忌口的事情,问起老爷子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没有问题。章泽不放心,放下包子后又去找了医护人员确认,结果在他走之后,护士小姐就固执地进病房没收了那盒还没动过嘴的生煎包。
这事儿老爷子在电话里很生气地跟他抱怨过好几遍,他倒是不清楚章泽去问医护忌口的事情,话里话外吐槽医护们消息来源太快了,还叮嘱章泽下回带东西一定要放在隐蔽的保温盒里,要不然煎包的香味一定又会让嗅觉灵敏的医护给发现。章泽怕他生气,便从没有解释过,老爷子现在还当他是自己人。
“外公你别闹了,想吃包子还不容易吗?你好好养病好好吃药听医生的话,等到身体情况好了,你出院以后,我带你去店里吃个够。”
张老爷子板着脸,心中却被他哄得有些高兴了。老小老小这话可不是白说的,人年纪大了之后性格多多少少会和年轻时出现不同,张老爷子自然也无可避免地产生了那种任性的冲动。只是他惯来会伪装,又知道跟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为了不让人看出他性格出现的变化,老爷子比以前还凶了,吓得一屋子儿女都小心翼翼的。
不过儿女孙辈们怕他基本上还是因为从小一起相处,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威严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现在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作为父亲的余威也是永远存在的。哪怕都知道老小孩这个道理,家中也没人有胆量把他当做小孩来骗。吴王鹏算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