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屋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盖被子睡觉的后果就是腰酸背痛,头疼脑热。
季澜第二天没能正常上班,他在七点多钟被生物钟弄醒,一睁眼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靳球球扒拉着没开封的罐头蹲在他眼前喵呜喵呜的叫唤,他强撑着从沙发上爬起来拿走罐头开了一袋猫粮,给两只猫准备好早饭之后,他原想换身衣服出门上班,结果刚打开衣柜就头晕得几乎站不住。
有倒时差的影响,也有这段时间长期神经紧绷的影响,当然最关键的决定因素应该还是这两个月在欧洲玩得太累,不过季澜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这一点的,他裹着被子窝在床里跟小老板请了假,只说自己是长途跋涉舟车劳顿,要歇几天才能重新上班。
手机里有靳寒的未接来电,季澜看到的时候脑子里已经烧木了,他陷在枕头里昏昏沉沉的思索了一会,勉强记起来他好像答应过要给靳寒打电话。
不过就算他现在记起来了也没什么用,愈演愈烈的晕眩感让他难以看清屏幕上的字,他试图眯着眼睛摸索着屏幕把电话打回去,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手指划过屏幕,手机就从他发软的指尖掉落下来,正中他的鼻梁。
过高的体温让这种疼痛趋于模糊,疼出的眼泪是完全出于本能的,季澜几乎是被直接砸晕了过去,他闭着眼睛浑浑噩噩的摸了半晌也没能找到掉在脖子旁边的手机,最后索性就这么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感冒发烧总会让人浑身乏力,酸痛从骨缝里争先恐后的钻出来,季澜本身不是个火力旺的人,他自己蜷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睡到十点多,除了越来越头疼欲裂之外,压根就没捂出多少汗。
吃完猫粮也玩完猫爬架的靳球球拖着圆滚滚的小身子爬上了床,它做完绝育之后的叫声愈发软糯甜嗲,季澜半睁开眼睛和它对上目光,靳球球似乎真的成了精,它歪过脑袋思索了一阵,随后便踩着被子踱步过来,拱到季澜的肩窝边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既能压被子又能取暖的大号猫团团。
已经彻底长开身量的季涩涩没法挤上季澜的单人床,它只能扒拉着羽毛做得逗猫棒趴在床下待着,时不时还会用爪子扒拉着软乎乎的羽毛来回搓上两下。
两只猫一个人待在小小的卧室里,季澜一直睡到下午才捂出了汗,体温退下一些就没有那么难受了,他揉着汗津津的脑袋掀开被子下地,趴在床下等了他很久的季涩涩立马用大尾巴扫了扫他的脚背。
家里没有存粮,季澜对着空荡荡的冰箱发了一会呆,他扶着冰箱门在下楼去农贸市场买菜和叫外卖之间权衡了一下选择了后者,就在他打算把手机充上电好点外卖的时候徐晓刚好打来电话慰问员工的身体状况。
季澜脑子里还晕着,徐晓叽叽喳喳的问他到底是哪不舒服,吃没吃药打没打针,他握着手机晕晕乎乎的听了一会,最终答非所问的回了一个饿字。
季澜的声线总是温柔如水,因为生病而掺带进去的沙哑也不难听,而是平添了一点迷糊且可爱的滋味,徐晓结结实实的被他萌了一下,冲动使人头脑发热,季澜这一句饿,直接使得徐晓抓着钱包和手机跑出了门,财迷精明的小老板风风火火的撇下了店里的生意,硬是跨越了小半个城市来给他做病号饭。
徐晓学过西餐也学过日料,他一直努力让自己活得很精细,学做饭是为了更好的搭配食物,他每天自己做得便当全是严格控制热量的。
徐晓是那种会按时健身、定期保养、每个月还会跑一次美容院做全身护理的精致型零号,他上一次来季澜公寓的时候状态太差,全程都在因为自己乱七八糟的家事而委屈难过,所以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一下季澜的住处。
他这回有闲心,也有心情,趁着煮鸡汤的功夫,徐晓跟着人来疯的靳球球里里外外转了两圈,算是把季澜的家底摸了个干净。
季澜过得一点也不精细,他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公寓里的一大半空间全是给两只猫的,猫爬架、玩具、罐头、猫粮、猫砂盆、全自动的喂水器、还有连接着手机的监控摄像头,这堆东西是精心准备置办的,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只能堪堪达到正常生活的标准线。
季澜过得平静但不快乐,这是徐晓最大的发现,他转完一圈就老老实实的会厨房继续煲汤,他买了很多东西过来,原本还兴冲冲的打算卖弄一下自己贤惠能干的属性,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那个床单简素的单人床的时候,他突然就没了原先的兴奋劲。
在季澜出国的那两个月里,严皓到他店里坐了几次,第一次是凌晨,店里的一只仓鼠生病,他一晚上没回家,一直守在笼子边上拿着针管喂药喂食。
那天严皓应该是刚下班,再热闹的商圈也有关门打烊的时候,凌晨三点多,严皓敲响了他的店门问他营不营业,美色当前,他没有放着生意不做的道理,于是他系上围裙去后厨煎了两块汉堡肉,做了一锅味增汤,米饭还没煮好,严皓就已经把盛汉堡肉的碟子打扫干净了。
这原本是店员的伙食,徐晓象征性的收了点成本钱,严皓大概是真得太累了,吃过东西之后不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