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琛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相处起来也愈来愈微妙,彼此心照不宣的维持着一种表面上其乐融融的关系。
像现在这样,即使坐在车里,距离如此近,他表现得却好像我是个放在副驾驶位上的纸箱。
“上课不要总睡觉。”他下车帮我拿后座上的书包,“都快中考了。”
“今天不用来接我,我出去玩。”我躲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学校里走去。
他让我难过,我也让他难过,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在所不惜。谁让他这么对我呢。
为了转移对他的注意力,我绞尽脑汁地开发了各个领域。事实证明我是真的废柴,除了歌唱的不错,剩下啥啥都不行,也没兴趣做,我只会玩。
课也懒得上。初中如此,高中当然也如此。
老师可能早就了解我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管我,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实在没想到,我这样的,还有小弟跟着,多数是和我一样十六七岁的,也有少数二十多岁还跟在屁股后头厚着脸皮叫勋哥的,就是为了蹭几顿饭
这堆奇葩中还有个超级大奇葩,他说他爱我,想和我在一起,赶都赶不走,我骂他就下跪,死皮赖脸地跟着我回家。
梁琛可能听到我在家门外吵,就出来看。
那人正死死挽着我的胳膊,嘴里喊着:勋哥!我是真心喜欢你呀!我想和你一辈子!
我本来推着他的脸,见梁琛出来就松手,换上一副不厌其烦的表情。让他看看,我也抢手呢。
“小勋,这是谁啊?”梁琛温和地看着我。
“谁也不是,赖着我不松手。”
“哦。”
那个人听见梁琛说话,一抬头就愣了,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当场就把我松开了。
——我擦?!
什么真心喜欢,就是想把我当饭票,结果顺带发掘了更优质的饭票。亏我还隐隐对他的痴心抱有同情。
“这是谁呀?”这人还满怀期待地问我,好像刚刚对我的海誓山盟都不存在。
贱人!厚颜无耻!我内心怒火滔天,差点以十几岁低龄中风了。
“我是梁勋的哥哥。”梁琛不知什么时候走下台阶,来到我们面前,居高临下地说:“我不喜欢梁勋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希望你以后离我弟弟远一点。”
我从未见过他这种神色,蔑视的表情出现在他总挂着微笑的脸上,竟然也没什么违和感。
“勋哥”奇葩抓着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
“滚!滚滚滚滚滚滚滚!”我推开他。
奇葩灰溜溜地走了,梁琛望着我露出无奈的笑脸,“这么受欢迎。”
“没你受欢迎。”我不开心地绕过他。
“等等。”梁琛在门口摁住我,“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干嘛?说出来让你开心开心?”
我知道这是在拿梁琛出气,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好像喜欢他的同时又悲观地期待着我们的关系彻底走向毁灭。
那之后没多久的一天,梁琛喝了很多酒,被送回家时已经醉的人事不省。
老爸特别生气,说梁琛不像话。
王星桥解释道有个大佬特别喜欢梁琛,拉着就不松手,死活要他陪着喝酒。
什么狗屎大佬,一定是肥头大耳的五花肉死,怎么不出门让车撞死。我跟着节目哈哈大笑,手里的橘子都捏出水来。
老爸不耐烦地让王星桥赶紧把梁琛拖进房间里。
我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在客厅陪爸妈吃水果不搭手。王星桥一个人费力把大个子的梁琛背进去又告辞离开。
等到十点左右,爸妈回了二楼的卧室,我立刻关电视溜进梁琛的房间,反锁房门。
梁琛的房间装饰的有些阴沉,主体是黑色调的,黑色的地板,黑色的桌子,黑色的衣柜都是名贵的木料,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有时候黑色是最不怕脏的颜色,可当它被漆在家具上时,落一粒灰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梁琛的家具却都是一尘不染的,见过他房间的人,就会知道,他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好在他虽然完美主义,但只苛求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对我的狗窝还是很宽容的。
墙上挂着的油画,好像是什么什么美术学院的教授画的——茫茫黑夜里绽放的不知名白色花朵。深不见底的黑,圣光剔透的白,极端的双色彼此相望,美丽又哀伤。
我眨眨眼,忽然想起什么。这不就是那条路两边种的矫情花吗?梁琛竟然还给它们搞了幅画,我无聊地移开视线。
他果然在熟睡,戳叫都不醒来,睡美人似的。
我兴奋的不行,把他的衬衫扣子解开,看着两个大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趴在胸口吸了几口。想了想,机会难得,干脆把他裤子也扒了,摸出手机拍了不少裸照。
凤梨本来在睡,见我张牙舞爪的围着梁琛转,也凑过来看热闹。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