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条:重逢
[桃花依旧笑春风。]
一走进那家神奇的药店,我就闻到一股让人有些反胃的气味,但是看到那位正笑岑岑地向我走来的工作人员,我也没好意思直接捂住口鼻就是了。不过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似乎对这样的情景有些见怪不怪,他爽朗地笑着,操着并不太熟练的法语对我说:“第一次来我们店的人都这样,我早跟店长说过,习惯了药片和胶囊的人是不会喜欢中草药的味道的。”
他有着一张典型的东方轮廓的脸,磁性的嗓音带着一股神秘,就和这家药店里卖的神奇药物一样。我想这大概也是一种营销策略。他十分热情地向我推销店里的产品,并且告诉我店里还有专门为像我这样的小姑娘特别调配的中药——养颜、治疗痛经或者减肥。“不不不,小姐你要明白,中药和西药是不同的,它是一个慢慢调理的过程,你想要几天之内减成稻草棍儿是不可能的。”当我问起他有没有能让我迅速瘦下来的中药时,他这样对我解释。
“所有中药都是这样?”
店员点点头,然后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它的副作用要比你们吃的那些玩意儿小很多。”
他这样一说,我就知道八成自己来错了地方——要知道父亲受的伤可是在一夜之间痊愈的,如果店员没有骗我,那我所见到的那锅“仙人掌汁”肯定就不是所谓的中药。不过既然来了,问问也是好的,说不定对方知道呢!“我偶然间在我爷爷家的阁楼上发现了这张药方,请问您知道这是什么吗?或者如果您这里有药方上的材料,我也希望可以买一些回去。”我随便编了个理由,将兜儿里的纸条递了过去。
看到纸条的瞬间,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然后越皱越紧,越皱越死,最后他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可能是我太才疏学浅了……小姐你这张方子上的草药我一样都没有听说过。你没有问过你爷爷吗?”
“呃……我爷爷过世了。”大概吧,我猜的,反正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爷爷奶奶,应该是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吧。
“……那真是太遗憾了。”店员有些抱歉地说。
我微微有些失落,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可以理解——如果我老爹只是一个普通的有着东方情结的男人,那他瞒着我干嘛?这显然逻辑不通。我皱起眉头鼓着两颊边返回芭蕾教室边琢磨着怎样才能弄清楚我家的秘密。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些事是与我那段失落的记忆有着密切关系的。就如同爱理说的那句话,芭蕾的梦想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转让,但回忆是我的,别人同样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去找回来。“卡崔娜,加油!”我给自己打气。
走到芭蕾教室楼下时,我无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教室的灯……是亮的?
钢琴声流水一般倾泻下来,我站着静静听了一会儿,正是中群舞部分的音乐。我努力思索,最后想到了一个传说中的词语:
停电。
是的,停电,我是在莫尔特夫人那儿学来这个词语的,作为一名专攻礼仪学的女士,她对这方面其实也不算了解的特别透彻,所以她含含糊糊地讲,我懵懵懂懂地听,最后只知道像电视机、电灯、录音机这种需要用电的东西在“停电”时是无法使用的。
估计刚刚我离开时正好是停电,导致录音机无法正常使用,现在来电所以又可以放音乐了吧。我以为我的猜测是对的——直到上楼梯时,在小熊叫了几声之后,钢琴声戛然而止。冲上楼去,打开依然锁的死死的门,室内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还是录音机红色的指示灯。
我的两只狗趴在门边,用期盼的眼神盯着我手中的鸡肉卷。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我看着整整铺满一面墙的镜子,那里真实的映照出房间的全貌:这里除了我和两条狗之外没有别人。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我快速拔掉了录音机的插头,带着我的宠物们离开了。
翌日,我刚进教室,就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简妮把自己斜挂在科夫尼身上,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对我说:“爱理老师找你,她对你昨晚的行为——非、常、生、气。嘻嘻。”
懒得理她,十有*是骗我的。昨天晚上我吃过晚饭才突然想起来教室的地板忘记拖了,还特意顶着老爹的怒火狂奔八百米回到教室销毁小熊和小黑的梅花印,临走时特地检查了一遍,甚至还合上了不知道是被谁什么时候打开的钢琴盖,我自认为是没有留下什么会让爱理老师生气的证据的。所以当她那句话出口时,我完全懵掉。
“卡崔娜,你怎么能把男朋友带来舞蹈教室呢?”她这样说。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为自己辩解:“爱理老师,我没有男朋友。”
她严厉地看着我,声音冰冷却又充满愤怒:“你还在狡辩!我有证据!”她用力甩给我一盘卡带。卡带上用钢笔写着“群舞音乐,为卡崔娜而制”,后面还画着一张可爱的笑脸,备注了一句“要加油哦!”,我认出来这正是昨天爱理老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