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后来在沈铖怀里哭睡了过去,其实本没有那么虚弱,只是福王的怀抱过于温暖,柳卿仅有的那一点点胆量和放肆,总是很容易在这里被无限放大。他睡得不沉,迷迷糊糊中觉得唇上很痒,他在被人舔,柳卿条件反射张开了嘴,却没有等来本该就此滑入口中胡乱翻搅的舌头。
柳卿不安地皱了皱眉,想要强行拉回自己的意识,客人没有亲他,是不是有什么其他吩咐?这样想着耳边传来福王的柔声细语,“别紧张,乖乖的,睡吧”柳卿紧绷的神经瞬间一松,唇上又覆了些冰凉的东西,柳卿却连舔的力气都没有,昏昏沉沉跌入梦乡。
再醒来时仍是白天,柳卿才稍有动作,就惊动了外间正在看书的人,福王拿着手里的东西进来看他,像是在跟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醒了正好,我还在想再过一会就来叫你,饿不饿?不饿也得吃点,你本来吃得就少,没有营养身体怎么会好。”
福王说的话柳卿总是不太能听得明白,但是也没所谓,他只要听话就好了,柳卿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在福王坐到床边的时候唤了声王爷,福王招下人送了些吃食上来,琳琅满目看着就精致,和之前的不重样,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沈铖每样都喂他尝了一口,心里默默做着笔记,喜欢豆沙,不喜欢芝麻,枣泥的偷偷多看了两眼,想必是十分喜爱了,但是沈铖憋了个坏,假装没留意到,柳卿抿了抿唇,恋恋不舍又瞄了几眼,终于收回视线。
沈铖将糕点端到他面前,“喜欢的话,可以直接拿。”
柳卿想都没想忙不迭摇头,虽然糕点看起来没什么威胁,也不是可以拿来玩的东西,但他之前被哄着选了串葡萄,本来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比较这东西他只在南风馆头牌的桌上见过,结果那东西却我不是给他用嘴吃的,下面两个穴一个都没能逃过去,甚至子宫里面都被填满,冰凉诡异的触感现在想起来仍旧让人胆寒,最后还要被掰开花穴,掐着蒂珠,然后自己将已经被捣烂的葡萄全都排出来
柳卿打了个哆嗦,“柳儿没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听王爷的,都由王爷做主。”
沈铖想过柳卿会战战兢兢,却从没想过他的畏缩和恐惧会渗透到几乎每一件小事,沈铖将糕点放去一边,正襟危坐,“你别怕,抬起头来看着本王。”
柳卿的手心因为紧张一片酸软,用力攥了攥被子,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才小心翼翼抬起头,但是他唇角和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一直在颤,沈铖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本王问你,我看起来面目可憎么?”
柳卿摇头,怎么会面目可憎,简直是他见过最好看最有气韵最完美的人,不等他开口解释,福王又问,“那本王可是不好相与?可有强迫,勉强,或不顾你意愿做过任何事情?”
柳卿不知所措,福王的话他越来越听不懂了,没有,他没有自己的意愿,自然谈不上强迫,但福王绝对是柳卿遇到过的最好相处的人,可是现在他惹福王不高兴了柳卿霎时出了一身冷汗,他愿意做,他什么都可以做,福王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以前更可怕了,只要别把他送回去,别把他送回去
关键时刻柳卿的喉咙有如痉挛,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沈铖察觉到了,却狠下心来只稍微用力捏紧柳卿的手,“说话。”
被福王捏这一下之前,柳卿感受到的都只有窒息,混乱中乱飘的目光对上沈铖的眼睛,那里面漆亮深邃,明明犹如一脚踏空堕了进去,却又莫名无限安心,柳卿动了动唇张口,嘶哑的声音带颤,“王爷”
“告诉本王,你在怕什么?”
柳卿目光微闪,茫然失焦,不堪回首的过往,桩桩件件一一走马观花而过,柳卿挣开手沈铖的手在床上跪了,一边落泪一边伏下身去磕头,“求王爷求王爷”
沈铖听着他那哭腔攥了攥拳,面上不为所动,“你想求本王什么,不自己说清楚,本王不明白。”
柳卿因为啜泣而浑身抖瑟,“求王爷别不要柳儿求王爷让柳儿服侍求求”因为抽噎得太厉害后面的话都无法好好说出来了,沈铖终究不忍,伸手将他扶起,柳卿梨花带雨软糯可人,“柳儿可以什么都可以只求王爷,给个痛快王爷要柳儿一次,柳儿就踏实了,所以求求求王爷”
这话倾诉的对象若不是沈铖,恐怕仅有的那点怜惜都要被磨得烟消云散:我对你好,你不领情,还求着我像其他恩客般对待你,我又何必怜悯一个贱货?
可沈铖听来只觉得心惊,竟然一直以来他自以为的好意,对柳卿来说也是负担,沈铖的喉咙里有点堵,“你竟以为,本王待你好,是为了更好的折磨你?”
这下柳卿连床上都待不住了,颤颤巍巍爬下床,跪在沈铖脚边,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响头,“柳儿该死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沈铖听见好几声咕咚才回过神,伸手一把将人捞起,只见柳卿的额上已然青了一片,沈铖皱眉,情绪也是有些失控,是不是真的要现在就办了你,才能让你明白我是存的什么心思?
但沈铖向来压抑自律,能把人气到吐血的事情他都能不动神色化解,又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