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脑门都快流汗了。
她是见过霍昭誉母亲的,在程鸢婚礼上。
那女人妆容精致,高挽发髻,穿着淡金色的曳地礼裙,灯光下,闪闪发光,一派雍容华贵,像是电视上高不可攀的贵妇人。
她在她面前诚惶诚恐,几乎话都不敢说。
同为女人,不见她,都不知道原来人跟人之间的差距这么大。她见她一眼都觉羞愧,有生之年,真的是不想再见面了。
程父也有同感,只不过,他是不想见程父:“那个……他爸应该不会来吧?”
同为男人,自然免不了攀比。先不说对方的显赫权势,单论长相,就能把他秒成渣渣了。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比他年轻二十岁不止。人比人,气死人啊!
程鸢摇头:“不会。他大忙人,没时间的。不过,我婆婆可能会过来小住几天。”
程母惆怅了:“住几天啊?咱这也没人照顾她啊!”
“她会带人来的。”
程鸢看出父母比较紧张,便笑着安抚:“没什么的,她就来这里散散心。”
“哦。散心啊。”
程母更惆怅了:“那是心情不好了?我不会说话啊。”
她真不擅长跟那些有钱太太交往。
程鸢看母亲愁眉苦脸,忍不住笑道:“随便说说家长里短什么的,我如果没事,也会陪她的。”
“那就好。”
程母稍稍有了点主心骨,只眉头还有愁绪:“我不经事的,别得罪了她,连累你被人看不起。”
“没那么严重。”
“嗯。”
母女俩又说了些霍母的饮食习惯,才结束了对话。
程鸢转身往楼上走,在楼梯处看到了逗留的程宁。她明显听了两人的对话,又有些冒心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嫌恶感。她的妹妹怎么就变成了这副贪婪又势利的女人?她不想跟她说话,绕过她,直接往楼上走。
程宁亦步亦趋:“二姐?”
回应她的是一记重重的关门声。
程鸢进了房,里面霍昭誉洗好了澡,正拿着毛巾擦头发。他看到她臭着一张脸进来,眼眸转了转,去开门。果然,门外是程宁,他也瞬间了然了程鸢臭脸的源头。
“你姐现在心情不好,你就不能走远点?”
他的喜恶是参照程鸢的,现在也对她不耐了,见她张嘴想辩解,眸色一冷:“不要说话!回你的房间!三天内,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他一句比一句冷血无情。
程宁没当面被人这样甩过脸,委屈地红了眼:“昭誉哥?”
她声音更加轻软,走着撒娇卖乖的套路,但可惜用错了人。
霍昭誉不看她,简单利落的一个字:“滚!”
他自进程家,就收敛了脾气。
显然这让人少了畏惧。
程宁娇声喃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来道个歉!”
“我说滚!”
他眼眸都是戾气,还把拳头握的咯吱响:“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他没有不打女人的癖好。
看这架势,她是要开先河!
程宁算是明白今天遭人厌弃了,没再多说,乖乖离开了。她走之后,霍昭誉回了房间,给保镖队长贺锐打电话,让他带两个女保镖过来。
她们在夜里闯进程宁的房间,将睡梦里的女人挖起来,一人捂住嘴,一人随便给她套上衣服,然后绑住手脚,胶带封口,扛出别墅,塞进了外面的车子里。
她们行动迅速静悄悄,是以,全程没有人知道。
除了霍昭誉。
他站在二楼的窗户处,借着月光,看着程宁被塞进一辆白色豪车,而那豪车很快呼啸而去,带去了那碍眼的东西。他心情好了很多,转了会手机,拨了个电话:“把人安排在天河街的那栋别墅,先关她一晚,明天放出来,随她去哪里,你们只跟着,但绝不许她回来。”
他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还留意着床上人儿的动静。
程鸢正在睡觉,听到隐约的说话声,似是呓语:“昭誉?”
“就这样。有问题再联系我。”
霍昭誉几句吩咐完,挂断电话,轻手轻脚躺回了床上。
“嗯。我在。”
他侧躺着,手臂轻搭在她腰上,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安抚着:“鸢鸢,我的小凤凰,晚安,好梦。”
梦里不会有讨厌的人了。
明天也不会有了。
他的声音轻如晚风,拂过她耳畔。
程鸢像是听到了他的低语,眉目舒展,沉沉睡去了。
一觉到天明。
夏日的阳光总是来的快、来的烈。
才七点,太阳就升的好高,温度亦然。
程鸢洗漱上妆,换了件无袖雪纺衬衫搭配蓝色牛仔短裤,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长腿。
霍昭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