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故意岔开话题引得众人的注意力,不让于氏继续说下去,想到这里她耐下了性子,只是面上仍有些愤然。
“是这样的,半月之前,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白胡子黑袍子的老者,手持玉圭,脚踏五彩云,他对我说,村头这老槐并没有死,只是被雷劈了伤了元气一时恢复不过来,他教我救治之法就驾云而去不见了踪影,这时我也就醒了……”
林曦双手背在身后说得一本正经。众人听得一时都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白须黑袍,手持玉圭,脚踏五彩云,莫不是槐神托梦给曦哥儿?”人群之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很是激动地道。
众人听得这声音全都一起回头,就见得一个须发全白,身着布衣的老者正站在人群之后,也不知来这里多久了。
“老族长……”众人俱都上前见礼。
林曦也面上含笑朝老族长施了一礼,老族长忙抬手示意他起身。
“老朽曾听家中上辈老人说过,很多年前,有人就梦到槐神托梦示警,让全村老少避过了几场灾祸。那梦中人就是白须黑袍,手持玉圭,脚踏五彩云的,没想到事隔多年,槐神再现,是为了救赎自身……”老族长走长前,抬身抚着老槐的树杆,很是感慨地道。
原来还真有槐神托梦这回事,众人更是惊奇万分,看向林曦的眼神都带了点崇拜来。
“小哥儿,愧神他老人家除了托梦求你救治之外,可还有别的话说?”老族长又问道。
林曦听得老族长这一句正中下怀,他挺直了腰,看向了众人嗓音清亮道:“那老者还说了,梅家庄自古以来民风淳朴,人心向善,是以得上天庇护,年年风调雨顺。只是现如今有那个别之人,一惯的乖张跋扈,搬弄是非,此仍不善之举,令人堪忧啊……”
林曦双手抱臂,幽着声音将一番话说完了,众人听了之后,全都将一双眼睛聚集到了于氏的身上,这槐神说的“乖张跋扈,搬弄是非”,可不正说的是于氏吗?
“既是槐神有警示,我等皆得洗耳恭听,谨记于心,时刻警醒自身,宽以待,多行善举,不得作那有损福荫的事儿……”老族长说得一脸的凝重之色,一双迸着精光的眼睛,分明扫了于氏一眼,带着点威严之息。
“我等都记下了……”
众人纷纷躬身应声,于氏一张脸已是听得白了,她脚下晃了几下,终于捱不往老族长的威压以及众人的眼光,慌乱着脚步悄悄溜出了人群。
不远处的小树林内,站着一个人,身体魁梧,皮肤黝黑,正是于氏的儿子李虎子,他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他见得林曦长身玉立侃侃而谈的模样,又见得自己的娘狼狈着逃出来,李虎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怪异之色,似是不甘,又带着点羞恼之意。停伫好一会之后,他才转身悄然而去。
老槐树下,老族长叫众人都消了,又和言悦色地吩咐了林曦几句,这才笑眯眯地转身离去。
梅拂晓和林曦两人也往回走了,梅拂晓走着路,不时地抬眼看看林曦,她对于他刚刚说的“槐神托梦”一事实在是太好奇了,真恨不得一把拽了他细细问清楚了才好。
“我肚子饿了,快些回去,等吃好饭我有话要问你……”
林曦冷眼瞥她一下,声音也失了刚才在山上时的温软,梅拂晓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怪她故意装作不知道他伺弄老愧树的事,不由得暗暗吐下了舌头,很是苦恼一会儿怎么哄得他不生气才好。
两人才进了篱笆院门,就见得江老太太拄着拐杖正要出门,梅拂晓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祖母,这么着急要往哪里去?”梅拂晓问。
“我在后院做晚饭,听有外面好似有人吵闹,好像还听到了于氏那泼妇的声音,我怕她欺负你,正要出门去看看……”江老太太一脸的忧色。
林曦听得轻笑一声,也走上前一边扶了江老太太进屋,一边笑着道:“祖母您这是不信任我了?于氏什么时候在我跟前能讨得好去?她欺负晓儿一分,我总要还她十分去……”
“那倒是,也就是曦哥儿能治得住那般坏心眼子的破落户……”江老太太听得顿时乐呵了起来。
梅拂晓跟在两人身后也松了神,心想听林曦的口气,对自己还是维护得很,他应该不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吃过晚饭之后,江老太太照旧早早地回屋歇息去了。梅拂晓洗浴过后,就在井里提了水上来洗起了衣裳,林曦交待有话要问他,她也有一肚子疑问要问林曦,就想着不出门快些将衣物清洗了。
“你不是有话想问我吗?怎么,不想问了?不问我可睡去了……”林曦站在她身后,一边说着一边伸个懒腰打哈欠。
见他作势要走,梅拂晓急了,一把丢了手里的衣物就站起了身。
“诶,你先别睡,还早呢……”梅拂晓扯了下林曦的胳膊。
“可我犯困了,今日走了那么路,我浑身还酸痛着……”林曦有些不满地嘟囔一声,可还是依着梅拂晓,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你哪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