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伤神,干脆走过去试图呵她痒痒。
结果岁青禾板正着一张脸把他赶到沙发上,“自己玩去,别来打扰我。”
她扔下这句话后重新回到梳妆台前重新研读起了剧本。
聂鸣暗叹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拿出笔记本专心致志地处理起了公事。
就在这时,酒店房门被笃笃敲了两下。
岁青禾被这声音烦得心浮气躁,急忙抬头扬声问道:“谁啊?”
房门外静默了一声,随后才是个弱弱的女声,“您好,客房服务。”
岁青禾头也不抬,“不要了,明天再来吧。”
门外的那个女声却很固执,“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们大堂经理刚刚出台了考核制度,如果您不需要客房服务的话,能在我的表上签个字吗?事关我的工作,小姐拜托您了。”
这什么酒店,怎么这么麻烦!
都怪聂鸣,他租场地租太晚了,这附近有好几个剧组一起开工,离剧组近的好点的酒店已经都被人包下了,只剩下这个两星级酒店。剩下的五星级酒店都离剧组太远了。
服务一般般,事情还挺多。
她虽然有点不大开心,不过她也不是个特别难说话的人,举手之劳的事,她能答应的还是都会答应。
岁青禾放下剧本,起身准备走过去开门。
正坐在套房沙发上办公的聂鸣却起了身,“没事,我去开吧。”
岁青禾怏怏道:“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先忙着。”
聂鸣却没有听她的话,而是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走过去准备跟她一起开门。
岁青禾也没在意,走过去把门把手拧了下,门就开了。
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她背后的寒毛却蓦然挺立,有种不祥的预感丝丝缕缕从脚底板直接蹿到天灵盖上。
她下意识地踮着脚往后退了一小步。
客房门外站着的哪里是什么服务人员,分明是个三十岁上下神情阴鸷疯狂的女人,她冷冷地站在门外,看到开门的是岁青禾,眼睛里就闪烁出一种刻骨的仇恨与阴冷。
她手里还端了瓶东西,冲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极为恶意的笑容,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东西往她脸上泼了过来……
岁青禾噔噔噔往后退着,眼看就要避之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站在她身后的聂鸣用力地拽住她的身子,往后使劲一拉,然后一脚踹上了房门。
可关门的那一瞬间还是有少量液体朝她飞溅过来,聂鸣异常干脆地扭过身子,用高大宽厚的背部牢牢地把她护在怀里。
那些飞溅过来的液体,被泼到了聂鸣的背上。
剩下的液体在空气与地面不知道与某种物质发生了反应,产生了刺鼻的气味。直到嗅到刺鼻的气味,岁青禾方才回过神来,她的声音虚无又缥缈,整个人开始打起了摆子,“聂鸣。”
聂鸣闷哼了声,额头上的冷汗大滴大滴落下,眉毛打成了结,一时之间,从背部传来的剧痛痛得他脸部发白,他还是紧紧地拥着岁青禾,努力地试图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没事。”
*
酒店房间里的陈设开始白花花地打着转。
岁青禾的脸上全是泪水,抖着手拨打了120和110,她又打了前台电话。
前台表示酒店并没有派出什么客房服务,得知此事后酒店经理匆匆忙忙赶来,告诉她从监控中发现行凶的女人已经沿着消防通道逃走了。
岁青禾的身躯都在颤抖,却还是在竭力有条不紊地把聂鸣身上那件背部被沾染了不少液体的睡衣给剥了下来。
她的身躯和声音都在颤抖,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冷静,“你会没事的。”
“你会没事的。”她翻来覆去地重复那句话。
朦朦胧胧中,她仿佛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眼睛里只剩下那个还在努力笑着试图安慰她的男人。
她怔怔地想着,被泼的是我多好。
不,也不好,那样的话聂鸣就会担心的。
她的脑子里涌现出一个恶毒的想法,那个女人真该死,她想。
很快闻讯而来的媒体如同嗅到了肉味的饿狼般降临,救护车跟警察也先后来临,警察从蜂拥而至的记者中开辟出了一条道路,护送着救护车前往医院。
而那些媒体们还扛着长·枪短炮,一脸兴奋地报道今晚的遇袭事件——聂鸣的私生饭对他结婚一事心怀怨恨,在女方身份爆出以后潜藏多日,终于打探到了女方的酒店房间。然后就上门给女方送了一瓶浓硫酸。
他们拼了老命地试图从聂鸣妻子口中挖出什么料。
直到聂鸣被送入了急诊室,岁青禾被蜂拥而至的媒体团团围住。那个满面泪水的女人才抬起头,冷冷地直视镜头,“拍够了吗?”
记者坚持不懈地将镜头往她脸上怼,“岁小姐,您能够详细的讲述一下今晚事件的经过吗?”
她没有说话,她站在人群里也像是一尊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