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有个微博小号联系她,问她是不是真的想弄死岁青禾。
她说是,那个人就通过微博小号每天联系她,办事的那个人很谨慎,浓硫酸和钱也是那个人提供的。不过他并没有露面,而是将东西放到城中村里的某处没人的小房子里,然后联系她让她自己去取。
她恨岁青禾恨得不得了,觉得聂鸣退圈肯定也是为了这个女人,激愤之下就做出了泼硫酸的举动。
网警根据她提供的那个微博小号顺藤摸瓜,却发现对方是用一张新电话卡注册的微博小号,而那张新电话卡也没有经过实名登记。
警察又试图从那城中村的小房子找到线索,结果发现户主全家五年前就已经办理了出国移民手续,早就跟国内断了联系。至于那处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上面的锁松松垮垮的,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松拧开。而且附近也没有监控,不能查到是谁把东西放进房子里。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对方做得越缜密,岁青禾就越怀疑是霍年。他们可以轻松干下一件恶事,即使你猜到凶手是他,却没有证据,拿他毫无办法。
想到背后有这么条恶狼在盯着他们,这次是泼硫酸,下次或许就是轻描淡写地想要他们的命。岁青禾不敢瞒着这件事,就将此事告诉了聂鸣。
谁知病床上聂鸣沉吟半晌,说起一件岁青禾不知道的事情。
原来大半年前,霍年私底下曾经找过他。田如歌带着孩子消失在茫茫人海,即使霍家也没能查探到她的踪影。霍年怀疑,是聂鸣私底下偷偷藏起了田如歌。
霍年跟前妻关系恶化,一直没能有个一子半女,外面包的那些小情.人他看得又紧,没有一个能够成功生下他的孩子。或许田如歌有些特别吧,Jack是如今霍年膝下的唯一一个孩子,霍家自然想要jack认祖归宗。结果田如歌情愿跟他们打官司都不肯将儿子的监护权出让。
田如歌从十九岁那年就开始跟着霍年,所有小情.人里她的保鲜期是最长的,霍年也许对她是有种不一样的感情。他上门要求聂鸣交出田如歌的下落,结果聂鸣见都没见他,礼貌地吩咐下属将他请出了公司。
或许梁子就是在这时结下的。
*
在医院住院的聂鸣身体一天天好转,在做完一圈大大小小的检查后,医生告诉他们可以出院了。
聂鸣本来打算出院后立马回剧组,结果剧组不断打来慰问电话,告诉导演要好好休息,注意保重身体,千万不要急着复工。
聂鸣从善如流地带着妻子在邬山玩了一天。
邬山如其名,山清水秀纵横十几里,邬山最著名的景点就是山上的桃花寺,三月时漫山遍野灼灼其华,整座山仿佛都为那轻云般的粉雾所笼罩。
现在是十月,当然没了桃花,不过桃花寺的香火依然旺盛,岁青禾坚持要去桃花寺为聂鸣这次的劫后余生还愿。
刘文骁怕这对夫妻浪着浪着又出事,就请了专业保镖不前不后地跟着他们。
邬山重重,上桃花寺的路也有无数条,岁青禾为表诚心,没有走那条游人香客遍布的大路,选了条小径走上去。
她背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食物和水,蹦蹦跳跳地从林间小径穿过,聂鸣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手里帮她拎着那个小巧的手提包,“还是我来背吧。”
岁青禾警惕地护好背包,摇摇头,“不要。你伤还没全好呢。”
聂鸣只好无奈地笑笑,这些天他享受了把皇帝待遇,除了上厕所岁青禾不能代劳外,其他事情都是岁青禾帮忙做的。她振振有词,伤口还没好呢,万一裂开了怎么办。
这条路走的人很少,他们又没有带本地向导,加上前两日刚下过一场雨,土路滑溜溜的还长着青苔,一不小心就会滑到。
她贪恋路边的野花好看,总是要弯腰去采,聂鸣一脸紧张地护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跌进了底下那片密林。
爬了半个多小时的山后,视野渐渐开阔起来,站在石头上能看到远处宏伟影视城隐隐约约的轮廓,满载着人间烟火。
岁青禾站在石头上,搂着聂鸣的脖子对着山风幽林拍了几张照。
聂鸣异常配合地比了个剪刀手,岁青禾却嘟囔道:“不行不行,不要剪刀手。”
聂鸣从善如流,“你想要什么?”
岁青禾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迪迦奥特曼的照片,“要摆出个跟奥特曼放大招时一样的pose。”
聂鸣脸黑了。
岁青禾不依不饶地看着他,而那些保镖缀在几十米远的地方,见状都背过身子去,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她的眼睛里攒满了星星,“快点嘛,快点嘛。”
终究还是拗不过,聂鸣勉勉强强地站在大石头上,比了个她童年英雄的经典pose。
岁青禾的脸颊瞬间盈满了笑意,她踮起了脚尖,昂着头轻轻地吻了下他的喉结。
她耐力不行,山爬到一半就累了,干脆坐在路边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