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不容易了,说不定她连心劫都碰不着就得栽在这一关。
但要让她止步于此,她肯定也是不愿意的,于是认命道:“我也感觉到那个临界点了,可惜这个山头的元气已经几近枯竭,还得换个地方。”
和颂的声音轻轻的:“我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山脉,过几天带你过去。”
说完就没动静了,杜清眠眨了眨眼,还想继续听他讲,却只听到头顶浅淡而均匀的呼吸声。
睡着了。
和颂的怀里热乎乎的,刚才说正事的时候还没感觉,一安静下来,杜清眠就觉得浑身发烫。
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下,和颂不满的嗯了一声,又把她捞回来,抱得更紧了。
杜清眠闭了闭眼,不免想到杜清嘉黑脸的样子。光是看到和颂跟在她身后,杜清嘉都能气成那样,要是看到现在这个状况,估计会把和颂分尸了吧。
可意外的,她竟然对和颂的怀抱没那么排斥。
一片安静中只有两人心跳的声音,杜清眠想着从被人口中听到的上辈子的事,想着碰到和颂后他那些幼稚的小心思,心中忽然多出些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不很令人讨厌,反而整颗心脏像是被填满了一样,不知刺激到哪条神经,让她放弃了无谓的抵抗,瘫在和颂怀里。
算了,有人送上门来给她当枕头,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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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和颂还在她床上躺着,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在打量一个稀奇有趣的东西。
杜清眠按了下脑门,看见光线已经很敞亮了,往他的脸上推了一下:“和颂你是不是有病?”
和颂的脸被她挡住,低低笑起来,笑得热气喷在她掌心,烫的她又把手收回来,腾地一下坐起来,脸色忿忿。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在这儿赖着?”
和颂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刚看到热烈的太阳,这才好整以暇下了床,还有些欲盖弥彰:“你的床比我屋子里的舒服。”
杜清眠气笑了:“那我跟你换屋子,就不用你来蹭床睡了。”
和颂自觉很体贴:“不用,搬来搬去太麻烦。”
这才出去了。
他一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杜清眠一个人。她唇角下意识弯了弯,骂了句神经病,又想到飞升的事,简单洗漱了一下,去找杜清嘉。
飞升成功了固然是好事,可要是没成功,除了被劈成灰就是变成傻子。
说得难听点,为了避免回不来,她现在想先交代一下后事。
她的身上常年备着各种阵盘和符篆,一股脑背在身上,推开了杜清嘉的们。
杜清嘉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醒的也很早,正在屋里练瑜伽。见杜清眠这么早就过来,整个人从瑜伽垫上瘫下来,喘着气问:“过来这么早?”
杜清眠唔了一声,坐在她床边,拿出了自己的积攒摊开在床上:“我最近闲着没事画了不少符,拿过来给你。还有这些阵盘,多是养生之用,你拿回去布置在住的地方,对皮肤很好。”
杜清嘉活络了一下筋骨,看着床上一大堆东西:“怎么这个点拿给我?”
“我不是刚出去过一趟吗?”杜清眠已经找好了借口,“学校事情多,保不准哪天又要我出去,就提前拿给你。”
杜清嘉皱了皱眉:“是挺多的。我看你要不然辞了吧,回来找个学校正经学习玩乐,不比在天衍当老师轻松?也就是天衍,放到其他公司,这都算虐待童工了……”
杜清眠面不改色:“还行,真累了我会辞的。”
杜清嘉摇了摇头:“又不是家里养不起你,怎么你还是个小工作狂呢。”
她把杜清眠给自己的东西收起来,又跟她聊起不少东西,说自己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又租下几层大厦当办公楼:“过段时间回去你帮我看看风水怎么样。”
杜清眠满口答应:“好啊。”
坐了几个小时杜清眠就出去了,瞥见牧野正在不远处看风景,不知怎么了,又有些生气的样子,白胡子都翘了起来。
杜清眠走到他旁边,看着平静的湖面,幽幽叹了一口气。
牧野看她一眼,眉头紧皱,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你叹什么气?”
“过几天我就要飞升渡劫了,成仙之后比您还厉害,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和颂要帮你?”
“嗯。”
牧野瞪了瞪眼:“所以他今天早上从你房里出来?你好歹是我徒弟,怎么能这么堕落!”
杜清眠:“……”
牧野又开始对和颂进行全方位的讨伐,蓦了苦口婆心道:“师父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关键你现在年龄太小,容易受人欺负。”
“你看看,都进行到哪一步了,竟然还瞒着家长,我看他就是个没什么责任心的家伙!”
杜清眠:“……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牧野忿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