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了。
老程和顾和平俩人一伙的,正疯狂捶桌偷笑呢!
不到半小时,果然,周启深那辆白色路虎就杀到了门口,他进门就是一脚踹,“去你们丫的,有病是不是?”
老程咬着烟,“十足嫉妒,真不想分享你的喜悦。”
顾和平推锅给老程,理直气壮道:“不关我事儿,老程让我这么干的。”
周启深阴晴不定,这会儿反倒不生气了,笑得眼梢飞翘,拿出红本儿挨个炫耀,“哥的结婚证,怎么样,喜庆吗?”
伸到老程面前,“程儿,摸摸,摸摸看,沾点喜气。”
又递倒顾和平跟前,“和平,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仨字认识吗?烫金工艺,精致吧?”
顾和平真服了,“周老板,你丫又不是头婚,搞得这么纯情做什么?”
老程冷不丁地补刀,“三十三岁,奔四的人了。”
周老板往沙发一坐,翘着腿,如沐春风。
老程问:“你媳妇儿呢?”
“青海。”
“舍得让她走?”
“舍得个屁。”周启深想起就发火,“什么破戏,成天折腾。”
“拍电影不都这样,有朝没夕的,夏天拍冬天的戏,冬天穿泳衣,随叫随到。”老程嗤声,“你这无名邪火发得可真不讲道理。”
顾和平坐过来,“你和小西复婚了,同意她以后进这个圈吗?”
“她开心就行。我自己也忙,没资格要求她。再说了,她跳舞二十多年不容易,要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而让她单方面做妥协,真不是男人会干的事。”周启深有大男子气,有匪气,从小经历坎坷,骨子里也有戾气。却偏偏侠骨柔肠,大是大非面前很讲道理。
老程掐灭了烟,挺客观地摊开一个问题,“你别把自己的人设立得这么大公无私,你这态度意味着什么,你清楚么?小西如果决定在这个圈子发展,没个三五年成不了气候。”
周启深点燃烟,打火机咔哒一声轻响,烟雾里,他没说话。
“不管哪家公司,合同一签,什么活动邀约都来了,甭管你愿不愿意。这几年,你俩生孩子这事儿肯定也得耽误下来。小西无所谓啊,二十五六岁,花儿似的。你呢,四五年后就是三十七八,恭喜恭喜,老来得子啊周老板!”
周启深一声嘹亮的京骂,自个儿都被说笑了。
顾和平贱嗖嗖地补刀,“四十精|子质量下降,苦了孩子,委屈了小西,到手的老婆又得飞了。”
周启深:“我他妈掘你们祖坟了还是日你们嘴了,神经病吧一个个。”
老程和顾和平一眼相视,哈哈大笑。
未婚大龄单身男的仇视,又犀利又无情。
晚上,顾和平攒了一个局,在京的这些至交朋友都叫了过来,长城公馆最大的包间,KTV和棋牌一应俱全,里面鸡飞狗跳,闹起来没羞没臊。
周启深是能玩的,也是会玩的主。这次却一改常态,就窝在牌桌上大杀四方。顾和平的渣男脾性这辈子都没得治了,到后半场,又不知从哪撩了个小妹妹回来情歌对唱。
听见声音,周启深转头看了一眼,皱眉问一旁的老程,“他和黎冉崩了?”
“没听他再提过,估计黄了。”
没什么黄不黄的,顾和平渣得彻彻底底,没救了。对待感情的唯一原则,就是保全自己,全身而退。周启深再了解不过他的德性,心想,这样也好,趁早止损。
但唱了两句,顾大公子不知又发的什么疯,找借口支走了那姑娘,然后独坐沙发上抽闷烟。手机屏幕划亮又按熄,熄灭又按亮,重复数遍后,“嘭”的一声巨响,竟是黑着脸,把手机给砸了,然后起身,“我出去抽根烟。”
纸醉金迷,钟鸣鼎食,这样的花花之夜,几家欢喜几家愁。周启深是静了心,有了归宿,牌不玩儿了,坐去沙发给赵西音发微信。
“老程给我办了个庆功宴。”
“他们都玩的疯。”
“我不一样,我老老实实地想你。”
靠抹黑他人来突显自己的男人,也是幼稚到了极点。周启深哪哪儿都舒坦,再肉麻的话好像都能信手拈来了——
“老婆,我会乖。”
不知哪边的朋友嚷了一嗓子,“周哥儿,你的表情太浪了!!”
周启深咬着烟,笑得如他们所愿。
——
青海第五天。
以唐朝为背景,苏颖和赵西音这一对电影里师徒的戏份,都是在青海道的丝绸之路上完成,当然,那边风沙漫天,不适合实景拍摄。剧组设置在格尔木市,离玉珠峰不是很远。
晚上休息是在镇上的宾馆,条件一般。白天拍摄就乘车一百公里往南。冬季,这边的气温较之其它要低一些,风沙大,刮着脸生疼。
苏颖是敏感体质,皮肤很脆弱,被这环境一熬,经常眼红流泪,发炎。砂砾被风带着刮蹭皮肤,她带妆一天再卸妆,脸一碰就红一片。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