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滴出现。
她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
但是魏西楼发现,俞听握着永生羽蝉的右手已经有些不受控制般的距离抖动起来。
就在这时候玄灵忽然显出人身,一把握住了俞听的手腕。
俞听的手很热,玄灵是龙灵,性属于阴凉,跟俞听的肌肤一碰,几乎听见“嗤”地一声响,如水火交加。
有什么东西在俞听的血脉里鼓噪,好像是刺耳的蝉鸣,可现在蝉鸣却仿佛变成了最尖锐的武器,正试图打破囚牢。
那是永生羽蝉的力量在跟俞听对抗,激烈的像是随时都会冲破血肉。
俞听不声不响,看起来很安静,可玄灵知道她所承受的凶险。
龙灵之力汩汩涌入,玄灵垂在胸口的长发无风而动,他不动声色地看着俞听宁静的脸色,有那么一瞬,他想让俞听放弃。
短短的半分钟却如此漫长。
直到“咔”地一声响动,极为轻微。
然后俞听低低说“好了。”
她定了定神,才慢慢地重新张开手掌。
旁边的魏西楼倒吸一口冷气。
俞听的掌心里除了永生羽蝉外,还有一枚蝉形的烙印,看着就像是有人把羽蝉烧的通红后印在俞听掌心的。
“怎么会”魏西楼想问又没有问出来。
他不想擅自去动羽蝉,所以才请俞听帮忙,虽然猜到会有一定的难度,却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玄灵却望着俞听“还好”
“还好,暂时封住了。”俞听吁了口气,有些欣慰。
在魏西楼接过永生羽蝉的时候,他发现羽蝉的翅膀上多了一道极细小的裂痕。
只是连玄灵也没想到,俞听的伤并不止是手掌心的那印痕而已。
当时永生羽蝉的力量对抗,在俞听的手臂中窜动,力量无处宣泄,就顺着血脉直冲到肩颈,才留下那一片伤痕。
季明俨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那床毯子。
他见俞听不在,就偷偷地在毯子上闻了闻,好像依稀有俞听身上的清香气息。
正在窃笑,心里突然掠过一丝异样。
他模模糊糊记起了昨晚上似乎曾听见男人说话的声音。
“难道是做梦”
只是虽然想在这里赖上一整天,可今天毕竟还要上课。
季明俨把毯子仔细叠了起来,走到柜台旁边。
俞听还是没出现,百无聊赖的少年目光逡巡,发现了在鱼缸内的兰寿。
因为心情好,季明俨抬手在鱼缸上轻轻敲了两下“小家伙,看你孤零零的,改天我买两只小鱼来给你作伴啊。”
好像是错觉,季明俨感觉兰寿白了自己一眼。
季明俨爱心大发,并不跟鱼类计较,他甚至还想喂兰寿一点吃的,只可惜除了两个柠檬孤零零地在盘子里,并没有找到别的可吃之物。
正在打量,楼梯上是俞听的声音“找什么”
季明俨抬头,忽然精神一振。
俞听穿了一件黑色的中式香云纱褂子,盘扣,小立领,越发显得肤白如玉,眼若秋水,真是清新脱俗。
“我、本来想喂喂小鱼。”季明俨目不转睛,却又不敢直愣愣地盯着看。
俞听看了一眼鱼缸“哦,不用喂。你是不是该去上课了”
“是啊。”季明俨摸了摸后脑勺,“可是”
“怎么”俞听从楼梯上走下来,“你是想吃个早饭吗我最不会做饭了,外面街口有很多小吃摊你随便买点就是。”
“不是这个,”季明俨走前两步,有些不确定,又有些希冀地问“姐,我以后、还能来吧”
昨晚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他在的缘故,俞听睡得很安稳,耳畔那些窃窃的声音都敛了不少。
“当然可以。”
“真的”
看着少年闪闪发亮的眼睛,俞听心虚地瞟了一眼鱼缸,果不其然,收获了兰寿鄙夷的金鱼眼。
俞听咳嗽“首先你得好好读书。”
“啊”季明俨发呆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吗这种老生常谈,未免
“啊什么啊”俞听有些气恼,“你现在的本职就是读书,如果像是之前一样总是往这里跑而荒废本职,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那”季明俨好不容易转过弯来,“我当然听姐的话,如果我做到了就可以、常来了是不是”
“嗯,但是不能逃课。”
“好好。”
“要”俞听对于学校的规章制度实在知之甚少,绞尽脑汁才说“总之要当好学生。”
季明俨差点笑出声来“好。”
俞听察觉到自己好像给少年讥笑了,不知为何脸上有些发热,于是恼羞成怒的赶人“你该走了”
“那姐可别忘了刚才咱们说过的,”季明俨的智商在回归,“我会当好学生,那我以后每次来都能见到你是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我们拉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