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听人所说,这瓶失魂草,是你放在陌霖公子的酒桌上的?”
果然,不出程若所料,陆妤兮听到了这句话,立马直起身子来,用手指指着自己,眼神带着些狠劲。
“谁说的?让他出面作证啊!少来凭空诬赖好人!”
程若在这方面确实缺少证据,然而这时候,一个奴才从屋外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了众人的面前。程若的视线朝着那奴才看过去,发现正是那天与她在西市有着一面之缘的刘进。
“怎么了?”尹舟见突然来了个下人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语气有些不善。
“大人!”刘进在跪倒前,偷偷看了程若一眼,“府门外有一位姑娘,说是来找程若小姐的……”
程若放下了另一条翘起来的腿,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是我新结交的一个妹妹,她带来了证据。”
殷岚寻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她不光光去卿家戏班带来了一个能够作证的戏子,还在前来尹府的路上,将一切来龙去脉同那戏子说了个明白。
新进来的两人先是对着尹府家主行礼,随后得到尹舟的允许后,殷岚寻便走到那戏子身后,凑到耳旁轻轻叮嘱了一句。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
程若像是看好戏一般,拄着手撑着下巴,看着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那戏子似乎一点都不惧怕这样的场面,她先是一鞠躬,随后开口道。
“婉伶……只知道原先戏班的行程中,并无鸣州一事……后来突有一天……是妤兮姑娘带来的消息……说我们要去鸣州……”
尹陌霖侧目,看向婉伶,“你说?卿家戏班去鸣州并非原计划之内的事情?”
婉伶轻轻点头,“妤兮说是听闻了管事的意思,只是……新来的管事我们谁也没有见过,只有妤兮见过……”
程若想起了薛凌南,但是为了不给现在这个场面添乱,她选择隐瞒了这件事。
“为何突然会去鸣州?”尹舟似乎想到了那个突然说定的宴席,不禁同样疑惑了起来。
婉伶摇摇头,“婉伶并不知晓……只知道是妤兮姑娘来吩咐的,说只需将近期排练的戏本拿去演就无事。”
厅堂里,所有知情人士一瞬间纷纷冷下了脸来。谁都看得出来,这其中必定不是巧合罢了。
仅仅是土地竞拍,又怎么会突然安插了一个宴席?何况宴席中的戏班,还叫了远在江南城的卿家戏班来?
“妤兮,你给在场之人,一个解释吧。”尹舟的语气,明显地开始严肃沉重了起来。
跪倒在地上的陆妤兮薄唇轻颤,眼眶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尹大人……我是冤枉了啊……”泪滴擒在眼眶中不上不下,忽然,陆妤兮将视线转向程若,恶狠狠地指着她,“都是陈婼这个女人在污蔑我!她拿不出证据!”
陆妤兮看样子,似乎已经疯癫到了极致,手指在半空中胡乱地指着,“还有她!她根本不是卿家戏班的!她只不过是陈婼找来诬陷我的假证人罢了!”
程若没有看她,现在她心里倒是升起了一股对陆妤兮的同情来,“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你自己么?”
她的声音突然附带了穿透性,直击每一个人的耳膜,“倘若是我在诬陷你,你为何有如此之过的反应?你只需要拿出我诬陷你的证据,将一切有条有理地道出即可,而不是同发疯一样,在这里撒泼。”
程若从一旁取过那个白玉瓷瓶来,放到陆妤兮面前,“虽说这样做手段残忍了些,可是如果你不承认,我变可以随意找条狗或者其他宠物,当着你的面让你看看这失魂草的药劲。”
婉伶看到那个白玉瓷瓶,似乎想起了什么,出声打断了程若,“小姐……这个瓶子,我在鸣州见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陆妤兮已经将头低垂下去,几乎要碰着地面了。
程若看向她,“你见过?”这一点,她的确没有料到。
婉伶点点头,她走上前,凑近那白玉瓷瓶仔细瞧了瞧,“如果婉伶没有记错的话,这个瓶子是妤兮拿着的。”
一句话,瞬间将那些隐瞒于众的事情点出。
“那时,戏班子的人都在后房更换戏服,正巧我的脂粉用尽,我便想去妤兮那里问她借一些。”婉伶眼眸轻转,正在回忆着当天所发生的的事情,“我一到妤兮那里,便正好看到了她正在藏匿这个瓷瓶。”
“当时她是如何解释?”程若问了一句有的没的。
婉伶想了想,“我似乎好奇地问了声,但是妤兮只说是些治疗跌打的药粉,当时她无意扭伤了脚。”
这时,一直都沉默无声的尹陌霖发了话,“那时,我感觉到头晕目眩,也是你在从中作祟的吧?”
他的语气十分平淡,程若忍不住朝他那里看了好几眼。他看着陆妤兮的眼神中,已经不包含任何感情了,满满都是冷淡。
陆妤兮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样看待她的,唯独尹陌霖不一样。
她听闻尹陌霖的问题,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