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瞧见女孩儿有些害羞了,女校医只撩开了一点儿衣角,大致看了看她肩周处的伤势。
“你这个胳膊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青肿,你是住宿舍还是走读生?”
江舒温吞的答道:“是走读生。”
女校医拿出几块冰,裹上纱布递给她,“你自己先冷敷一下,放学后回到家里,要你父母给你拿活络油揉一揉,过几天就会没事了。”
接过女校医手上的冰,江舒有些羞涩的背过身去,裹上纱布的冰块刚刚接触上皮肤,凉凉的,削减了肩周处的痛感。
“谢谢。”江舒冲她笑了笑。
二十分钟后,江舒告别了女校医,走出了医务室。
体育课是最后一堂课,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江舒以为陈再已经走了,却没想到走廊拐角处,少年一身黑衣,倚在白墙上,指尖燃着根烟,烟雾朦胧了他好看的眉眼。
江舒抱紧怀中的书本,垂着头,快步走向楼梯间,全程不敢抬头看陈再一眼。
余光掠过一道身影,陈再呼出一口白雾,漫不经心地咳了一声,“喂。”
江舒心里一惊,加快了脚步,“嗒嗒塔”的往楼下走去。
陈再弯腰摁灭烟头的动作停滞住,唇角微勾,“信不信,我让你出不了这栋楼?”
压低的声线染上威胁的意味。
脚步一顿,江舒转过头来看他,眼神怯怯,“还有、有什么、事吗?”
空寂的走廊道偶尔有夏风佛过,扬动细碎的发丝。
陈再将烟头扔进垃圾桶,视线在她肩周处停了停,“没有。”
江舒有些怔,似乎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那我……为、为什么、不能走。”
话音里有些恼意。
“我在等你。”
所以,你怎么敢走?
江舒理解能力实属有限,实在不明白陈再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想要借着放学,教学楼里没有人,狠狠地打她一顿,以报今早小商店矿泉水砸脚之仇?
可他明明还拿篮球砸了她的肩。
抵平了不好吗?
更何况篮球砸得更疼呢!
她的肩膀现在还是肿的。
“我……要回家了。”江舒喉咙发干,软绵绵的声音,带上几分哭调。
怎么又要哭了?
陈再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气压有些低,“你只会哭吗?”
江舒抬起眼,清澈的眼眸直愣愣的看着他,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没有哭。”
只是嗓子不听话,压低时总是一副哭调,让人一听,总觉得她要哭。
陈再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逼问题,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瓶,想了一会,放到了地上,“哭,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你。”
声音随着脚步飘远。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江舒稍稍回神,视线落在地上墨绿色的瓶子上,她犹豫了几秒,走过去,捡了起来,还没有拧开瓶盖,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薄荷香。
是活络油。
江舒蹲在地上,支着脑袋想了想。
这是买给她的?
可是他也没说是给她的呀?
那到底要不要拿?
要是不是给她的,拿了是不是不太好?
江舒苦恼的抿起唇角。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啊!
江舒想了好一会,最后做出决定,将活络油放回到原来的位置,抱紧怀里的书,快步走下了楼梯间。
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走读生匆匆回家,寄宿生回寝歇着,驱散繁重学业带来的疲劳感。
江舒走在校道上,掏出手机,想要看看时间,却被屏幕上的未接电话惊到了,是原澈,共二十六通。
手机调了静音,所以她没有听到。
江舒心中一惊,赶忙给原澈回了过去,对面秒接,看来是担心她,一直守着手机。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通电话,怎么都不接?”原澈声音有些急。
“手机……静音了。”她如实答道。
“回家没有?现在在公交车上吗?”
“在、在等、车了。”江舒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只好选择撒谎。
“把手机调一下,放学后就不要静音了,遇到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只要不是上课时间,你都能第一时间联系到我,知道吗?”
江舒咬起唇上的嫩肉,牙齿细细的碾压,微不可查的应了一声,“好。”
电话挂断后,江舒将手机搜进口袋,快步走出了校门,循着记忆里的路段,朝着公交站牌走去。
刚走出校门不远处,一伙人突然闯进她的视线,为首的是个女生,好像不是明德高中的学生。
穿着露肚脐的紧身衣,下身打着破洞牛仔短裤,短发染成眨眼的灰白色,歪头嚼着口香糖,带着审视的目光若有似无的瞟过她。
江舒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