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朦胧到清醒,容延昭睁开眼睛。
视线一片模糊,他意识到自己被人蒙住了双眼。
他现在的姿势也相当不妙。
上身前倾悬空,双臂高举过头顶向后分别绑在左右。双腿被迫岔开跪在地上,脚踝同样被捆绑固定住,试探着使力纹丝不动。
内力被封无法运功,容延昭侧耳静听。
除了自己的呼吸之外,周围没有其它声音。
尝试判断自己身在何处,同时容延昭飞快在脑中回忆自己为何会落入现在的境地。
眼前浮现出一张少年的脸,容延昭微微一愣,旋即苦味从心口漫上舌根。
南乐国镇国大将军容延昭,十五年前在先代国君病逝后,奉遗诏之命出任摄政王,辅佐小国君贺连璧。
亲眼看着贺连璧从懵懂孩童长成翩翩少年,渐渐成为合格的一国之主。
小国君唤他亚父,他亦曾经视贺连璧如亲子。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聪慧俊朗的少年的身影在他骨血之中扎了根,根须交错蔓延如罗网深入血脉,一动便痛得噬心裂骨。
贺连璧一天天长大,容延昭也一日比一日煎熬。他看着一个个国色天香的妙龄少女在日益出色的少年面前红了脸,看着他放在心里的少年与年纪相仿的少女说说笑笑,堪称郎才女貌。
四年前,贺连璧年满十六之际,容延昭将所有权利拱手奉还,不顾小国君挽留离开都城驻守北关。
原本以为离开就能斩断所有妄念,然而上个月月初,他在北关收到都城传来的旨意,国君大婚之期已定,命他即刻启程回国都朝贺。
不得不率领部将前往都城,容延昭原本以为自己撑得住。可就在重新看见都城青灰色的城墙时,他脑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率兵包围王城,禁锢国君取消大婚典礼。
回神清醒过来,吩咐部将入城朝贺,容延昭率领一小队人马掉头即刻返回北关。
他不能回来不该回来,真的见到贺连璧他就走不了了,他还怎么舍得走!
忽然,他耳后又湿又暖地一痒:“将军醒了?”
湿润温热的呼吸故意扑上来,容延昭耳廓一动,雪白的颜色无法自控地浮现一层淡淡浅粉,如胭脂残红抹在无瑕白玉上。
俊秀眉峰蹙起,眉心折痕如悬利剑。
恍惚记起自己是在与大部队分别不久之后遇到埋伏,容延昭喉头微动,问:“其他人呢?”
那个声音笑了笑,道:“容将军只要好好活着,你的部下自然会平安。”
这句话摆明了是威胁,容延昭心头一凛。对方的声音刻意压得低沉沙哑,隐藏了本音,容延昭耳根微动,莫名感到对方的语气有些熟悉。
容延昭问:“你是什么人?”
——
“我是什么人?”
南乐国年轻的国君低下头,觉得好笑似的重复了一遍对方的问题,深深凝视被迫跪着的将军的脸。
目光宛如缱绻的抚摸,细致地描画对方眉目的每一寸。近在咫尺的人的轮廓,与他整整四年的朝思暮想终于重叠。
整整四年,他找了多少借口下了多少次命令,这人就是抗旨不遵,铁了心不肯回来!
好不容易终于把人骗回来,眼看这人都到了城门口,居然扭头又想跑?!
贺连璧神色复杂,眼中有柔软的笑意亦有无奈的怒火,最终还是敛了怒色,伸出手去,指尖抚上容延昭眉心,温柔地抚平眉间褶皱。
“我是将军未来的夫君。”
话音刚落,就见容延昭偏头避开他的手,满脸厌恶之色。
贺连璧没有生气,想着自己这般戏弄亚父有些惭愧,却又不想就此收手,微微笑道:“将军不必害臊,今日你我先圆了房,三日后方是将军与我正式成亲的大喜之日。”
袖摆一震,滑出一把漆黑短刀。
短刀微弯,成年人拿着尺寸太小了些,看着像是小孩子习武用的。
贺连璧抽出短刀,弯腰伸手,刀尖沿着容延昭衣领襟口缓缓下滑,勾起衣带往上轻轻一挑。
衣带断裂衣襟滑开,容延昭外面穿着普通青色布衣,露出里面的贴身软甲。短刀割开肩上胁下软甲的系绳,软甲滑落掉到地上,便只剩一层单薄里衣。
容延昭一颤,厉声喝道:“你做什么,住手!”
话音刚落,唇上一暖,竟是被人轻吻了吻。
刀锋挑开里衣衣襟,露出雪白柔韧的胸膛。凶刃寒气直逼肌肤,雪白胸膛微微透粉,战栗轻颤,粉红肉樱翘得精神奕奕,以刀背拨弄左右揉压,淡粉很快变得艳红,迅速饱满肿大,活色生香肥润可口。
半真半假惊叹似的轻抽一口气,贺连璧故意啧啧道:“不曾想将军生了这样一对好奶。”
羞耻恼怒已极,容延昭涨红了脸。
他是双性之身,肢体比一般男性灵活柔软,胸前虽然不像女子似的明显隆起,却也不像男子那样平坦坚实,雪白柔软仿佛少女刚刚发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