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按时服下的那些药给偷偷倒掉,倒在金唾盒里,以求蒙混过关……
他这是什么意思?究竟是想要把她气死了是不是?
真的实在是,实在是……
“娘子,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为夫再也不敢了!真的,我发誓!你别哭啊!别哭!你再哭,我心都要被你哭碎了!”
“为夫只是觉得我现在身体真没什么了!你瞧,真的很康健,不需要再喝那些药了!”
“至于那酒……嗯咳……我,我就请你再原谅为夫一次,实在是忍不住诱惑,到底几年没沾一口……”
周牧禹啊周牧禹……男人蹲下/身来。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把女人手握着,捉着,拿在唇边亲吻着,一遍遍说抱歉。是的,他应该知道,她很在意他,现在,经过那一场失去,她有太多惧怕的东西。
“你扇我耳光好不好?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以后,你说什么能喝,我才喝;你让我吃什么药,我一定乖乖按时服用……”
周牧禹哭笑不得,瞧,他也有今天啊!
顾峥:“还记得上个月,最后的那天夜里,你和我发生了什么?”
周牧禹:“什、什么?”
顾峥:“咱们两那晚上同房,你转瞬即逝,比流星还来得快……”
周牧禹:“……”一脸黑线。
他说:“原来如此啊!娘子,你这也太不公平厚道了,一次小失误,你就将为夫我定罪终身!”
他也终于搞明白了,顾峥说禁欲,死活不想再跟他同房,原来出自这层典故……
顾峥:“王爷,让你好好保养你自己,每日该喝药喝药,该戒酒戒酒,该修身修身,该养性养性……这真的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吗?这也很难?”
周牧禹道:“娘子,你不知道,你弄的那些药真是太太难喝了!为夫快要被你逼疯了你知不知道?”
“还有还有,就说那酒,为夫我真有好几年没沾过了,你的那些规矩定得实在是——”
他如珠连炮,正要大吐苦水郁闷,趁着女人发问之际好好倒一番。忽然,他嘴巴闭紧起来,也不说话,不吭声。
微微一笑,道:“不!没有!嗨,娘子在说什么呢?我知道,娘子这是为我好!良药苦口,娘子是在关心我嘛!”
“甭说是喝苦药了,就是你要让为夫我去喝砒.霜——”
“我让你喝砒.霜?”顾峥不可思议,瞪大眼。
周牧禹:“……哎,为夫真的是不会说话!总之,娘子你要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不能喝什么,就坚决不去碰,今日是我错了,好不好,嗯?你别生气了!原谅为夫我这一次?”
顾峥面无表情,半晌,才轻轻勾了勾嘴角,柔声软语,半哄半劝,说道:“吁!我不生气了,王爷!其实,我也是知道的,王爷您每日里这样调养身体实在很辛苦不容易,那些药,也真的很不好喝……可是,就算是为了我,好么?”
仰着脸,把唇轻轻贴放在男人脸颊,细细吻着。
周牧禹闭着眼睛,说不出的愉悦满足与幸福,他把女人抱紧了在怀里,心下忽然又想,是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为她忍一忍又算什么,哪怕目前身体已彻底痊愈,哪怕那些药再恶心难喝,喝得舌头麻痹胃里作呕,只要她看着很安心很放松,不是么?
※※※
承平三十四年的初秋,顾峥和周牧禹的第三个孩子出世。
伴随着晋亲王府一阵高亢嘹亮的婴儿哭啼,整个王府喜气欢天,热闹非凡。
这个小婴孩是个女儿,顾峥很高兴,周牧禹当然也很高兴,只有一人觉得难过很不开心。
已经快满九岁的苗苗独自坐在一株大柳树湖畔边,“他们已经有了小妹妹,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喜欢我了!心里眼里,就只有那个小妹妹!”
也怪不得苗苗会如此曲解父母,对自己的父母亲有如此误会,实则,顾峥与周牧禹,在对于新出生的这个小女儿身上,就目前看来,确实看在人眼里太过于偏爱,难免让人觉得苗苗极有可能会受冷落——因为这孩子,来得实在太不容易了!
顾峥险些遭受难产。
九年多以前,顾峥生苗苗的时候,算是头一胎,那个时候,陪伴在整个生产过程的是另一个男人,关承宣。
这件事,周牧禹始终心里介怀,对顾峥充满愧疚,自责,于是,到了第二胎时,说什么也要亲自守护陪伴。
可是,天不顺人愿,生二胎的时候忽然遇见朝廷有急事、需要他即刻去办,顾峥又遭受早产,阴差阳错,就这样,周牧禹又错过了第二个孩子的降世出生。所以,到这第三胎时,周牧禹想,无论怎么样,也要陪着妻子,看着自己孩子呱呱坠地。
顾峥遭受难产,当时,满院子梧桐叶飘落,秋风瑟瑟,周牧禹背着两手在产房门外踱来踱去,他的额头,手心,后背,全都是大颗大颗冷汗,几乎站都快要站不稳。
周牧禹想起,曾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