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显而易见,撒酒疯了。
郑悦悦深吸口气,忍住跑路的冲动,柔声说:“你再喝,等会怎么蹦迪?”
“听话,把酒杯给我,咱们把菜吃完溜人,蹦迪约小鲜肉啊。”
她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怎么就不能蹦了?等会我蹦到天上去给你看!”
郑悦悦妥协了,破罐子破摔地说:“…行吧…你开心就好……”
懒得跟个醉鬼计较,她摸到手机悄悄地编辑信息发给那群朋友们,今晚的泡吧之行必然是不了了之了,总不能真让她蹦到天上去。
郑悦悦想通后,自己也放开肚皮胡吃海喝,倒满自己的又倒她的,单善掸了掸头,举起酒杯高喊:“来!为了逝去的初恋干杯!”
两个杯子碰撞,酒撒出来不少,郑悦悦有点蔫:“为母胎solo干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没一会相继趴在桌上,时不时打一声酒嗝,平底锅里的下酒菜没吃完,滋滋地冒着热气。
人一喝醉,舌头就不再是自己的,白天发过的毒誓跟放屁一样,郑悦悦舌头打结地问道:“你说你不是在作死吗?当初死要跟他分手,现在人订婚了又一副舍不得的后悔样。”
边说边拍桌子,砰砰作响,单善被吓得一跳,忽然坐直身体,握拳猛捶桌子,声音洪亮地强调道:“谁说我后悔了?啊?我是深思熟虑过的好不!”
她或许舍不得,但不后悔。
她搓了把脸,迷蒙的眼神清明了一些,脸依旧红着,从两腮红到眼尾,语气突然萎靡:“你也知道,我爸妈一走,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跟我争财产,我一个未成年哪应付得过来啊……”
“只能甩了他,给自己找个靠山,陆敛还不错的……”
郑悦悦气绝:“财产对你就那么重要,把自己的爱情都搭了进去!”
她红着眼,指甲死死地掐着掌心,坚定地说:“那是我爸妈一辈子挣下来的,谁都别想打主意。”
她提到突然去世的父母,郑悦悦一时沉默,往自己杯子里倒满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杯往桌上一搁,大手一挥道:“算了算了,咱们今朝有酒今朝醉,只管喝!”
“嗯。”
两个人喝了七瓶多,期间十多分钟去一趟卫生间,最后一次时,两个人一块儿去,单善蹲在厕所小隔间里,刚小便完提上裤子,喉咙口直犯恶心,蹲下去的同时吐了个底朝天。
郑悦悦听到了动静,在外面敲门问她:“还行不行了?难受的话去医院看看。”
“不去…死都不去……”
她一边吐一边回话,郑悦悦在外面干跺脚,心道只此一次,以后再不由她胡吃海喝,简直是遭罪。
蹦迪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恶心的感觉压下去,她从隔间里走出来,叫嚣着:“走,去蹦迪!”
郑悦悦无奈扶额:“要不改天……”
单善一只胳膊搭上她肩膀,身体的大半重量靠着她才勉强站立住,胡乱甩着头,眼神飘忽,大言不惭道:“不行,就要今晚,现在立刻去!”
“今晚不去,我就不走了!”
她忽然蹲下,两手环抱膝盖,闹小孩脾气。
郑悦悦也醉的不轻,使劲儿搓了搓眼皮和太阳穴,勉强打起精神:“去,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单善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郑悦悦扛着她回到桌边坐下,满头的汗水大口喘气:“我…去结账…你歇会儿……”
后者上半身往后靠,迷糊呆愣地点头。
郑悦悦去结账,扫付款码时暗骂一声,说好请客,最后付钱的反倒成了她。
结完账回到桌位,把人架在肩膀上往外走,下台阶时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走到平地后也没多轻松,腿虚地随时可能一屁股坐地上。
“你丫是喝了酒还是吃了秤砣,怎么这么沉……”
单善闭着眼睛在走路,全靠郑悦悦带着才没走偏,笑得傻乎乎的:“你猜~”
“我猜个屁,你快给我睁开眼看路,唉唉唉你干嘛,还走不走了?”
“不走…让我先抱一抱……”
她推开了郑悦悦,抱住路边的一棵树,跟抱个人似的,脸蛋还去蹭树干,嗲声嗲气地撒娇:“小哥哥,约一个呗~”
郑悦悦拎着包傻站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后,没忍住低骂一声:“…草……”
连棵树都不放过。
车是开不了了,只能打的,连哄带骗终于把人带到路口,郑悦悦招手拦车,单善跟条哈巴狗一样乖巧蹲在她脚边,脑袋靠着她一只大腿,嘴里还念叨着蹦迪约小鲜肉。
“蹦你妹,滚回去睡了。”
就丫现在这撒酒疯的样,真去了酒吧,还不得跳脱衣舞了。
她自认为丢不起这个人,决定打道回府。
单善摇头摆脑:“不要,我才不要回去,陆老狗要抽我……”
“狗屁,他要真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