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说歹说才懒下来,可人家也不是吃素的,说您若是再不放人,他下一趟来,带着的就是给您的降职书了。”
戚无行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他的小废物还在房中疲惫地沉默着。
那个笨唧唧的小东西怀了他的孩子,正在和他闹脾气。
可萧景澜并不倔强,也不强势,只要他慢慢哄着,早晚有一天,萧景澜的身体和心都会彻底属于他。
到那个时候,他会亲自带着萧景澜和他们的孩子回京,去拜访皇后。
放人?
现在绝对不可能。
但是那个信使也是个麻烦。
信使是皇上亲信,不能死在崇吾郡,必须要想个法子打发走。
戚无行阴沉沉地冷笑一声:“你去拿个稻草人来,穿上萧景澜的衣服,再泼些鸡血,从城墙上扔下去,扔到关外。”
士兵惊恐地瞪大眼睛:“将军,这……这……这……”
戚无行悠悠道:“如今正是草原部落常常偷袭崇吾郡的时候,皇上下了严令,六月之前不许任何人打开对向关外的城门,信使敢出门查看真伪吗?”
士兵堆笑赞叹:“将军高招,高招啊。如此以来,真正的萧景澜就等同于死在了世上,日后……还不任凭将军处置。”
戚无行了却了心中一大烦恼,笑着拍了士兵的后脑一巴掌:“高见个屁,让你查的槐花树,找到了没?”
士兵说:“戚将军,长夜山中确实有颗槐花树,已经冒了许多花苞,很快就能摘来做汤了。”
戚无行缓缓吐出一口气,说:“去吧。”
他回到房中,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景澜。
萧景澜似乎是在睡着,又好像其实没有睡着。
戚无行轻轻扯着那条锁链晃了两下。
萧景澜乖顺地扬起头,失去光芒的眼睛依旧天真温柔地看着他,轻轻眨巴了两下。
戚无行满足地放下了心中那块大石头。
或许……或许他并没有做错,这样笨唧唧软嘟嘟的一个小废物,只要被人好好宠着,就会慢慢放弃逃离的念头,安心留在这座荒芜平静的古城中,陪着他,直到他老去,或者明天就会战死沙场。
萧景澜看着戚无行,轻轻眨眨眼。
戚无行说:“明日,我就出发,亲自去给你取来槐花,我答应过你,给你做槐花甜汤。”
萧景澜眸中没有欢喜,也失去了恐惧,只是轻声说:“好。”
戚无行心口又开始痛了。
他喜欢笨拙柔软好欺负的小废物,却不愿承受这样一双没有光芒的天真眼睛。
戚无行拔出那把匕首,放在了萧景澜面前。
萧景澜没有动。
戚无行说:“萧景澜,我说过,如果你想走,除非我死。我给你机会,杀了我,你就解脱了。”
萧景澜眼角缓缓淌下麻木的泪,沙哑这说:“我不想杀人,谁都不想……”
戚无行说:“你不是想要自由吗?杀了我,杀了我,你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接你回京的信使在议事厅等着,你随时可以走。”
萧景澜流着泪摇头,低喃:“死去的人……够多了,真的已经……够多了……”
戚无行的父母,褚英叡,都是因他而死。
戚无行恨他,报复他,控制他,都是他该受的劫难。
不能再死人了,他本就笨拙无用,用这一生陪伴戚无行,为父亲赎罪,他认了。
他不要再有人死去了,不管谁他恨的,还是爱的。
他只想所有人……都能好好活下去啊……
戚无行牵着铁链,缓缓逼迫萧景澜抬头,颤声说:“澜澜,把刀拿起来。”
萧景澜哭着摇头:“不要再死人了……”
戚无行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受了折磨,遭了凌辱,甚至一生都要被囚困于此,再也见不到天光。
可他仍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