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也没错,其余的人也不敢再多问,开始忧心起许致淳的问题。
许致淳没死,逃了,但他是潜在的威胁,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
若是有针对的人好说,赵家首当其冲,但如果他魔族的本性被激发,以杀人为趣,那修界该出大事了。
各世家间发了通缉令,印着许致淳的样貌。魔族好杀戮的性子是隐患,稍有不慎就很可能死于非命,谁也担不起这种责任。
……
赵鸾沅身体本来就弱,中立之地的寒气逼人,她一出来便觉得骨头里有寒风在侵袭。医女忙为她披上斗篷衣,小声对她道:“小少爷来了。”
她微微点了头。
许致淳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赵绮南一听到便急急赶来这里。
赵绮南明事理,没有问多余的事,见了赵鸾沅,只开口道:“姑姑身子可好?”
他比出去前要变黑了一些,风尘仆仆,赶着过来。赵绮南以前就是不爱护自己的,想必在外过的一直是露宿风餐的日子。
赵鸾沅叹了口气,让他坐下休息。
“我还好,是老毛病犯了。”她开口说,“这趟出去可有收获?”
医女给他移了凳子,赵绮南坐下,手臂上带着臂钏。以前许致淳还为了这东西生气,赵鸾沅无奈笑着把银铃给了他,这才过去没多久,他就已经是人人都觉危险的魔族,打伤赵鸾沅,下落不明。
赵绮南犹犹豫豫,开口道:“遇到了很多人和事,交了几个要好朋友,有人知道我的身份后,起了异心,阿谀奉承,我便直接断了关系。”
赵鸾沅靠着床栏笑了笑,问他:“还有吗?”
他说:“半个月前借住一户人家,突然想起了父亲。他大概是以前在深林呆得久,对很多事情都随便,不爱较真,我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女,她看着柔弱,但嘴其实是十分利嗦的,乡里人没人吵得过她,还有人说父亲是吃软饭的,他都不在意,想得开,那段日子里身体一直很康健,要不是旧疾严重,他应该是能回来的。”
他父亲就是赵鸾沅的兄长,失踪了许久的赵家嫡长子。
赵鸾沅叹了一声道:“你倒是会看人脸色了,兄长百年没回来,虽是艰险,但最后日子能好好的,听着确实是舒心。”
赵绮南这次却没有受到夸奖的欣喜,他脸上迟疑,好像在犹豫什么。
“问吧,”赵鸾沅轻声道,“你该知道你是不同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绮南开口,“我一路过来,听了很多不同的话,但无一例外,都在说许致淳有问题,这怎么可能?他明明比我还要早一些来赵家。”
赵鸾沅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若是问我缘由,我也不知他是怎么回事,但他能隐藏来赵家,想必是他母亲的功劳。”
赵绮南疑惑问:“他母亲?”
赵鸾沅叹口气,没瞒他:“二阁主查了一些消息给我,你父亲在失踪之前和她动过手,我一直想不明白,兄长不是暴脾气,也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事,对女子更是宽容,怎可能无缘无故对人动手?或许她本身就和魔族有关联,今天能成这番局势,是我的错。”
赵绮南震惊,他知道自己父亲摔下山崖的原因至今都没查清,但和许致淳母亲有关,他却是从来没想过。
许致淳母亲叫什么现在都没几个人知道,有的人连她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只记得是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勾得许家嫡子为她神魂颠倒,毁了两家的婚约。
赵鸾沅让屋内伺候的人都下去。
“当年我身子不好,在等侍卫时遇见了匪徒,”赵鸾沅声音淡淡,“他们自是动不了我,我也没把他们放心上,他母亲突然出现,救了我。她叫顾陌,很能说话,我觉得投缘,加上她无路可去,便让她随我回了赵家。”
赵绮南猜到了什么,脸上震惊之色更甚,开口问:“难不成您利用了她……和许少爷?”
赵鸾沅闭了眸,呼出口气道:“许铎当初为我着想,怕我一个女子撑不住,总来帮我,我知道他是没有坏心,但心中一直防着他,他也看得出来。可他依旧帮我,有一次,甚至为了替我治病,私下放血给我喝。”
就是那个晚上,她设计了许铎,然后一步步,让他身败名裂,使赵家脱出了许家的控制。
赵鸾沅对他是愧疚的,一直到现在都是,所以她才会对许致淳那么好,几乎没有底线。
赵绮南站起来,又做了回去,纠结着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以为赵鸾沅对他说这些话,是想保住许致淳。她愧对许铎,就算许致淳真实身份是魔族,赵家也应该放过他一命。
“绮南,你该长大了,万事以利为上,”赵鸾沅捂唇咳嗽,“下死令,追杀许致淳,绝不可放他一命。”
她对许致淳的宠爱是赵家现在举步维艰,即便她欠着许铎和顾陌,她也绝对不能心软。
……
许致淳被灵珠的灵气灼伤了身体,真正逃出去的时候,已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