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同床共枕

    林湛醒来时觉得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似的喘不过气，费力地睁开眼睛，见萧衍右手抱着左臂，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睡着了。轻声掀开被子，林湛抱着毯子悄声下床，俯身给男人掖好被角，慢慢蹲下身，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男人脸。

    萧衍像个孩童般毫无防备地歪在那儿，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却依旧纯净的像从未见识过社会丑态，林湛真怀疑那个在法庭上舌战群儒的男人和眼前的是否是同一个。手指轻轻滑过萧衍高挺的鼻梁，青年来回抚弄着他淡色的薄唇，萧衍不适地微微张嘴，半含住恼人的手指，温热的触感一路延伸到林湛心底，有什么东西正破土而出。

    「咕咕」饭菜的香气唤醒了萧衍的馋虫，男人半睁着眼，迷糊的四处打量，肩膀有些酸疼，抬手轻轻敲了下，毯子随着他的动作从身上滑落。看着空落落的床，萧衍有些疑惑，但脑袋还不十分清醒。

    「吃晚饭吧，懒猪。」林湛倚在门框上，带着笑意看着男人的傻样子。

    「唔，几点了？」还没问完，萧衍腿一软，眼见要倒下，林湛急忙伸手去扶，却没想到抱了个满怀。

    萧衍双手搂着林湛的腰，脸埋在青年怀里，鼻尖萦绕着对方干净的气息和饭菜香味，男人不争气的脸红了，心脏扑通扑通乱跳，萧衍僵着身子既觉得尴尬，又舍不得离开。

    拍了拍萧衍的肩膀，林湛出声提醒，「睡傻了？」

    「没，我好饿。」

    看着男人狼狈逃离的背影，林湛轻笑出声。

    「你什么时候醒的，头不晕了？」萧衍盯着饭菜，抿着嘴，满桌都是他爱吃的。

    「我再做几个菜，你想吃什么？」林湛没回答男人的问题，转身去了厨房。

    萧衍踱到青年身后，「糖醋排骨！」看着林湛洗手作羹汤的样子，萧衍真想来个熊抱，摸摸鼻子，他酸酸地说，「林湛，谁要是嫁给你，可真幸福，我也想有人给我做饭呐！」

    林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嫁给我好了。」

    「啊？」萧衍呆呆地看着林湛。

    「笨蛋，一边去，越活越像小孩子。」

    吃完饭，萧衍抢着洗碗，林湛也没和他客气，端着杯茶，悠闲地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萧衍被看得不好意思，连连出错，只好推着林湛，「别看了，你去客厅坐着吧，要不就去床上躺着，别来捣乱。」

    「我就看看，捣什么乱了。」林湛戏谑地笑着，笑得男人愈发手忙脚乱。

    待了一会，林湛总算去了客厅，听着青年走远的脚步声，萧衍舒了口气，自己实在太丢脸，明明想着要好好表现，却搞得一无是处的样子，他可不想被林湛小看。

    从厨房出来后，萧衍见林湛靠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按着遥控不停换台，他讷讷站着一旁，青年侧脸线条流畅，衬衫随意卷起只露出一截手腕，萧衍垂首苦笑，这是他期待的男人，而自己却不是对方所期待的。

    就像有感应似的，林湛转过头朝萧衍笑笑，「过来。」青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陪我看会电视。」

    萧衍挪了过去，两人之间虽然隔了些空隙，但萧衍仍能感受到青年身上略高于自己的体温，他不敢转头，只得直愣愣地盯着狗血的电视剧。

    「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女二哭的梨花带雨质问着男主。

    萧衍无语地斜了斜眼，爱情从来都不是对等的，没有人可以要求对方对自己抱有相同的感情，两情相悦，才是这世上最难办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渐渐没有声响，萧衍偏头看了眼睡熟的林湛，伸手半环着青年的肩，虚靠在对方身上，淡淡地说了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声音轻得一下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一切只是幻听而已。

    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萧衍脑中，男人慢慢凑近林湛的嘴唇，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青年温热的鼻息，林湛上翘的嘴角带着点勾人的意味，萧衍握紧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最后，脑袋后退，缓缓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没有勇气这么做，即使林湛醒来不会知道他偷亲了自己，但萧衍还是不想这么做，他希望有一天能够正大光明的让林湛接受自己的吻，就算只是妄想，他还是隐隐期待着。

    「我可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偷吃你豆腐，小混蛋！」萧衍朝熟睡的林湛做了个鬼脸，缓缓趴下，渐渐眯上了眼。

    「唔！」林湛右腿麻到泛疼，这迫使他从睡眠中清醒过来，刚想抬手按摩来缓解疼痛，偏偏有人大狗似的把脑袋搁在他大腿上，真是想动也动不了。林湛无奈地揉乱了男人的头发，点着他的额头，「你呀！我该拿你怎么办！」

    萧衍睡眠质量意外的好，被青年戳了半天也没反应，林湛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傻气，但还是忍不住捏住了男人的鼻子，萧衍挣扎也没挣扎，顺从的张开了嘴，隐隐露出雪白的牙齿。林湛轻笑出声，一把抄起男人，顾不上抽筋的小腿，把萧衍抱回了自己房间。

    一沾到床，男人就自觉地搂着被子蜷缩在一边，萧衍有搂东西睡觉的习惯，这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