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到他身上,“车上的药不够用,我这样处理……可能也没多大效用。”
“放心,”江庭说,“我在电话里听到季禾的伤势,就已经安排医生赶来南京了,现在在城外等着。”
林简彻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感谢这位老友。
他刚要开口,忽然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动了一下,随后听见季禾哑着嗓子唤他,“林简彻。”
林简彻闭了闭眼,怕弄疼季禾,轻覆着他的手背回应道,“上校,我在这。”
季禾听见他的声音,安心地往里头缩了一下,不再出声,重新睡了过去。
江庭瞥过去,一眼看见林简彻眼中从未表露的柔情,再看看季禾自然搭在他身上的手,猛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琢磨出了什么东西。他没敢打扰他俩,在一旁观察了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阿彻。”
林简彻回过头,等着他说。
“我怎么觉得,”江庭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你和你上司这关系……好像有点不大对头?”
林简彻和江庭交心多年,闻言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了一下,也不避讳,直言道,“季上校,是我的心上人。”
“啊,这样。”江庭听见这话,愣了愣,一时没缓回神来。他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的挡板,忽然幸庆在前面开车的是季鸢,“我明白了。”
江庭见林简彻不说了话,急忙摆手说,“嗳,阿彻,你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你,你就是喜欢猪喜欢鸭,兄弟都支持你。喜欢上男人没什么,以前在英国读书那会,我也不是没见过……”
林简彻看着江庭着急的模样,忽然有些想笑。他看着季禾,温柔而坚定地说,“我知道。可我只喜欢季禾。”
江庭还想再说些什么,车子却忽然刹了一下,他顿时失了重心,身子猛地往前扑去。
前方伴随着季鸢冷淡的声音,“前面的哨卡守了很多人,我们不可能过得去,只能换条更险一些的路。都坐稳了。”
江庭应了声,把和医生约好的地方报给季鸢,让她尽量往那个方向开。
车身颠簸着朝前开,江庭看着罩着后车厢的布帘,伸手掀开了一角,随后立马放了下去。
他们走的这条路,竟然紧挨着悬崖!
江庭看着旁边靠在一块休息的两人,什么都没说,兀自一人把心吊了起来。
不知道车子磕磕绊绊走了多久,在一个转弯后,终于回到了较为平坦的路上。
季鸢靠着车坐,将指甲搭在方向盘上,浑身都是冷汗,“已经出南京了。我看旁边还有亮着灯的人家,应该是起早劳作的。下去要些热水吧,季禾怕冷,又伤成这幅模样,怕是受不了。”
江庭等车停稳,主动下去要了几壶热水,回来时身上还兜了一包干粮。他把东西放下,感叹道,“南京的百姓也太善良了,这么乱的时候,还愿意分我们些吃食。”
他把手中的干粮塞给季鸢,“我还不太饿,你们分吧。”
林简彻给季禾喂完热水,接过江庭的干粮,再转过头时,发现人已经醒了。
“这是哪里?”季禾抬起眼来,喝了口热水,低低问道,“已经出城了?”
“出城了。”林简彻见他说着话就要站起来,连忙说,“你别动,浑身都是伤。我看了心疼着。”
季鸢听见声响,回过头浅浅看了一眼,又迅速背过身去。
季禾垂着眸子,半响苦笑说,“你把我带出来,可就沾上一身的污名了。”
“我倒情愿这样。”林简彻摇了摇头,低着头给季禾系好外衣,“我不在乎这些。上校,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是非黑白,不过都是有心人的一纸荒唐罢了。”
他抬身时,衣角无意间擦过季禾的指尖,顿时听见那人吃痛般“嘶”了一声。
“无事。”季禾朝他笑了一下,“只是有些疼。”
林简彻看着他指尖处半干的血痂,心中又慢慢泛起了疼,“一会到了城外的医生那儿,你好好休息。”
季禾应着林简彻的话,问,“我们离开南京后,要去哪里?”
“我不清楚。”林简彻蹲下来,温柔地吻了一下季禾的唇角,“我只是一想到……能带你一起离开,满心就都是高兴的。去哪里都可以。”
“林简彻。”季禾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觉得鼻尖有些发酸。他轻声说,“你愿意带着我走,我也是……满心欢喜的。”
林简彻什么都没说,小心翼翼地将人拥紧了些。
他们停下来休息了些许时候,再出发时,夜里的浓重黑暗已经开始散去,天边也漏出一角微光来。
卡车在参天的山林间缓缓行驶着,时不时发出一声碾压枝叶的声响。
而斑驳树影的尽头,是新生的温和天光。
虽是一路风雨兼程,可也好歹枯木逢春。
-END-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啦。第一次搞原耽,文风稚嫩,感谢大家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