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身边这只凶兽。
龙本就少见,如今这世道,更是珍贵异常。那些门派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知道天一门养着一只龙,这才疯了似地杀了所有人。
阿小与它说了之后,发现它一点儿反应也没有,淡定地有些过了。听说了这种事,怎么都应该有些反应啊,不说愤怒,起码愧疚是有的。毕竟,人家可是因为要找它,才生了这么多的事,结果龙没寻朝,人却都死了。
两方都死了不少了,只是敌众我寡,最后天一门被屠门了。
唉,真可怜……
阿小感慨着。
只是那雄说好想没有这份儿感慨的心,比起感慨,它好像更愿意用杀戮来泄愤,且早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停不下来。虽说阿小早就知道它变了,可是等到眼睁睁地看着它将别的门派一个一个灭了之后,仍旧有些心惊胆战。
幸好这凶兽的仇人不是它,阿小拍着小胸脯,跳过一句句的尸体,跟在有些狂躁的凶兽身后。
这还并不是结束,所有参与到这事儿的,或是与这些门派有瓜葛的,这凶兽一个都没有放过。
本来阿小还会跟着劝,觉得这样似乎有些太残忍了。可是见识到那些所谓的“修道之人”是如何人面兽心之后,阿小也就放下心了。
管他呢,杀就杀吧,死了还清静。
它看着凶兽花了一年的时间,灭了所有的仇人,替赵清尘报了仇。中间的杀戮一直未曾停下,比起报仇,它明显更像是泄愤。
一年后,它带着阿小回到了原先的林子。
凶兽好想更加沉默寡言了,有些看淡生死的意思,经常对着太阳,对着山谷发愣,一冷就是一整天,群不是阿小肚子饿了过去找它,只怕它是要一直待在那儿的。
这症状持续了许久,阿小看着觉得十分地不妥,有时候自己跟它说话,它也是爱理不理的。气急了,阿小也不想理它了,只是隔了一会儿不见面,过会儿,阿小又会忍不住过来找。
真是改不掉的臭习惯!阿小自己也很苦恼。
几年过去后,阿小忽然发现那只凶兽悄悄地收了几个小弟。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阿小差点没我气吐血。
除了它阿小,凶兽身边怎么还能有别的东西!
它又气那家伙没眼力见,什么东西都收;又气它不把自己当一回事儿,亏得它还时时刻刻想着它。
越想越伤心,阿小好几天都没有理会它。
大概是阿小的愤怒有些太明显了,有一回,凶兽阿元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亲自过来找阿小。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儿了,只是阿小还气着了,私心里还想拿这事做文章,好好立一下威风,叫那些“小弟”们瞧瞧它阿小大爷的威风。
凶兽并不会说话,只是凑在阿小跟前,有些低落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阿小拍着翅膀飞到树下,并不想理它:“话都不会说,真是笨!”
阿小觉得它大概是恃宠而骄了,想起以前的教训,阿小又有些胆怯。要是这个时候再被“教训”了,它还怎么抖威风?
只是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凶兽又低声嘶吼了两声,像是再交代什么。
阿小只觉得它吵得自己耳朵疼,完全没有听。好一会儿,身后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阿小回过头,看到树下已经没有东西了,不由得跺了跺脚,气愤道:“走得这么快!”
真是没诚意!
它决定继续冷着它几天,要不然,这还不长记性了!阿小心里又自得又狂妄地想着。
又过了三日,阿小终于气消了,它从山洞里头走出来,左右巡视着。面前瑟缩着几只“小弟”,可惜不是它的。
阿小从来就看它们不顺眼,眼下依然,撑着腰,一脸蔑视地问道:“今天怎么不跟着你们主子了?”
几头猛兽嘶吼着,阿小却能听明白它们究竟在说什么。
“下山?它下山作甚?”
阿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不就是这些狗东西脑子出了毛病。
几只狗东西又说了一大通。阿小一脸懵:“山下出现了怪物,为害一方?那与它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
阿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挡路的狗东西们,扑着翅膀往山下飞。
哪怕阿小拼尽了全力,可它终究只是一只鹦鹉,赶得再急也只能在日落之前将将飞到离山脚最近的村落里。
那边的村民正在一座破庙里跪拜,阿小站在屋顶,听下头的人说,过些日子要出钱重新修一下这座庙,日后好生供着,以报神兽在天之灵。
破庙的山头,立着一座无字碑,这些人就是再拜它。
阿小跌跌撞撞地飞了过去,想要挖开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些村民却慌慌张张地将它赶走。
“哪儿来得鸟,打扰了神兽安息就不好了。”
“去去,滚远点!”
众人驱赶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