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傅家四少傅安的18岁生日。
傅家家主傅边今年不过37岁,乍一听他好像一个狂生孩子的种马,但实际上除了四少傅安是傅边的亲生儿子,大少林逸、二少陶渐、三少木鸿都是傅边收养的。
从狂生孩子变成狂捡孩子,听上去依然很奇怪。
傅边确实是一个奇怪的人。
比如亲生儿子傅安的成人晚宴他并没有出席,主持大局的是大少林逸。
林逸从人群中走出,整个人带了层朦胧的酒气,明亮的灯光下,浓密卷翘的长睫根根分明,眼角微红氤氲湿意,他随意舔了舔沾有酒色而湿润的唇,伸手拿走傅安手里的酒,递给他一杯果汁。
傅安愣愣地盯了林逸一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人给自己递了什么,皱眉道:“我成年了。”他的面容仍有少年气息,但因随了傅边的长相而有了冷硬的轮廓,语气不愉时也有慑人的气势。
林逸连傅边都不惧,更不会害怕这个几乎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他凑近傅安,发觉少年已经微微高过他,于是抬起一点头在他耳边说道:“离结束还早,不要醉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傅安耳边,许是带着酒意,烫得少年耳根通红,他一偏头看见林逸微微仰头望他,这样的姿势让人产生了林逸在撒娇的错觉。
傅安猛地躲开,生硬地抢走林逸手中的酒杯:“那你呢?”
林逸看着眼前少年沉下脸的模样,却觉得有些好笑:“我不喝怎么行”看见少年几乎要发怒了,立刻发挥熟练的顺毛技巧,“好好好,我少喝一点?”林逸语气软和下来,真有了撒娇的意思。
傅安赶紧转过头去喝了一口果汁,顿了一下:“陶渐呢?”他从不叫陶渐二哥,因为他们关系并不好。
事实上,陶渐和傅家每一个人关系都不好,除了林逸。
林逸歪了歪头,一副苦恼的模样:“不知道我联系他了,可惜没有收到回复。”他醉了,动作和语气都像裹在蜜糖里似的,比平时慢也比平时软。
傅安很渴,他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发现大半杯果汁几乎见底,于是把杯子放下,拉起林逸的胳膊:“你醉了,上去休息一会,喊三哥下来。”
“小鸿时差还没倒过来呢,你让他睡会,别去喊他。”木鸿挣脱开来,“我没醉。”他轻轻地拍拍傅安的手背,傅安就松开了手。
傅安又犟又难哄,但是很容易被林逸安抚。常言道,长兄如父,但傅安并不觉得林逸像他的父亲,林逸温柔有耐心,倒不如说填补了他缺失的母爱。他的母亲是个疯子,早年间给傅边下药,当时年仅19岁的傅边中了招,才一不小心有了傅安。傅安从自己的亲生母亲那里得到的只有疯狂和偏执,如果他的生命里不曾出现林逸,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长兄如母才对。
思绪之间,林逸已经不见了,傅安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手里冰凉的高脚杯。
林逸溜到阳台吹风,点起一根烟,在稀薄夜色中留下一点暗红。他可能真的有些醉了,不然也不可能直到手上的烟被人拿走吸了一口再还回来才做出反应:“阿渐?”
陶渐站在他的左侧为他挡住夜晚微凉的风,把刚刚吸入的烟雾吐出,木鸿喜欢水果味的烟,空气中都是香甜的苹果味。
“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林逸毫不在意地将刚刚被陶渐拿走的烟放进唇间,陶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步上前搂住林逸的腰,低头亲上去。
陶渐被甜得目眩。
林逸抬手搂住陶渐的脖子,捏了捏他的后颈,像在警告一只不听话的狼。陶渐放开了他,喘息声撞得烟雾四散,朦胧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
“说了我就得站在里面听那些人放屁。”
林逸被逗笑了,要说些什么突然低呼一声,原来是手上的烟燃了一大截,微烫的烟灰落在指尖上。
陶渐眉头一皱,立刻拿下他手上的烟掐灭,把他的手指举到眼前吹落烟灰,月色下指尖如玉,陶渐凑到跟前亲了亲。
林逸不太在乎,继续说道:“给小安带礼物了吗?”
“没有。”陶渐立刻回答。
林逸叹了口气:“今天是小安成人礼啊你好歹有点表示?”
“我不出现在他面前就是最好的表示。”陶渐把林逸双手放在自己腰上,低头亲着林逸的耳朵。
滚热的气息烫得林逸躲了躲:“怎么会呢?小安那孩子口是心非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刚刚还问我你来没来。”
陶渐不说话,只是专心亲他,一个个轻柔的吻落在林逸的额间鼻尖和下巴上。陶渐是头狼,不合群又凶狠,四年前和傅边闹翻差点丢了性命,只剩最后一口气也没向傅家低头。只是他亲人却格外纯情有耐心,手心的温度已经称得上灼热,却依然老老实实地放在林逸腰间。
林逸还在感叹:“我得回去看看小安有没有去闹小鸿,一个个都要我操心,我是当大哥还是当你们妈妈呢。”
此言一出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陶渐收紧了怀抱,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