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蓝色的灯光被被快节奏的音乐震碎,在狭小的空间里上下跳跃,年轻而迷乱的面容随着节奏时隐时现,黑色人影黏成一条巨虫剧烈蠕动。袅袅烟雾也随着光而闪烁,带着呼吸和心跳都像咣当鼓面上的豆子,不受控制地乒乒乓乓。
邱之艺跌跌撞撞地扑向坐在阴影里的席珩,他看见席珩的面庞被光影剪碎,一会剩下漂亮锋利的眸,一会剩下高挺的鼻,就像他好几个恍惚的梦境,他的耳边不知是轰隆的音乐还是心跳,震得他也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
他攀上席珩的肩,动作一会软绵绵一会又火热大胆,眼前的一切都随着声光色的不连续而断断续续,连温度和气味都闪烁起来。
席珩瞥了一眼钻入自己怀里的,他柔软的手臂环绕着自己的脖子,浓烈的信息素似乎从他的眼里、他的鼻腔里、他的口中、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钻出来,在这个气味混杂的地方也猛烈得可以横冲直撞。
席珩转身把他按在沙发上亲吻,一时间一股薄荷味犹如利剑般直入邱之艺的脑髓,把他浆糊般的意识刺激清醒,顿时他的世界里清醒得只剩席珩,他浑身软得要滑下沙发,每个地方都控制不住地突突往外冒水,他奋力地憋住自己不化成一滩聚不拢的液体,呼吸也只剩下吸气害怕漏掉席珩一点点信息素。
节奏混乱闪耀的光点落在席珩眼里也没能让他显出一点的慌乱和迷茫,连睫毛都没有一丝抖动稳稳接住了落下的光和尘。席珩像巡视猎物的雄狮,低头轻嗅这个几乎要窒息的,他颤颤巍巍像雨中荷叶般抖下许多水珠。
席珩兴致缺缺。
他几乎要放开怀里的人起身了,却突然抬起头,目光像一只雄鹰透过迷雾、性爱和混乱与另一道目光短兵相接。
贺抒渊。
席珩眯起眼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个。
贺抒渊正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根烟,慵懒的样子像阴影里蛰伏的一只豹,但目光却凶狠又充满侵略性。他似乎已经盯着席珩许久了,撞上席珩的目光也丝毫不躲,只是张开嘴巴,缓慢地做出口型来:,
我——想——日——你
席珩笑了。昏暗的灯光无法勾勒出席珩扬起的嘴角,但是笑意从来不是靠嘴巴辨认。贺抒渊清楚看见席珩的眼睛里的轻蔑笑意,好像狮子见了猫。
贺抒渊这一刻甚至被自己的烈酒味的信息素熏得头晕目眩。
身下为他口交的整个人软了下去,被贺抒渊粗暴地扯起头发,他愤怒地将右手夹的那只烟按灭在肩上,随后把人和烟扔在地上。有没有发出声音他听不见。
他看见席珩带着一个离开了。
贺抒渊跟着冲出室外。
席珩的侧颜在月光下像是博物馆里沉睡的雕塑,他将邱之艺反压在墙上,伸出一只腿卡在他双腿之间,剥下他的裤子,将半硬的炽热抵在热得要化成一滩的臀部。邱之艺只剩下身体的本能,他拼命地踮起脚尖,将几乎在淅淅沥沥滴水的穴口努力对准日思夜想的性器,在饥饿到痛哭的蚌肉终于被撬开时,好像一团纸包的烟雾散开,属于的黏腻的香甜在花园里炸开。
贺抒渊出来时被这样的气息包围,一双眼在月色下亮得像剑刃反射的光,但他要的不是这个。
随后扑面而来的是清冷的薄荷味,又冲又辣。
他要的是这个。
邱之艺发出含糊的哭声:“珩少求你干死我”
贺抒渊靠在席珩身旁咫尺之间的墙上,他们之间只隔了一株绿植,这株植物将邱之艺挡住,却挡不住高了一个头的席珩。贺抒渊在席珩看不见的地方掏出自己未软的性器,他像濒死的野兽般用目光死死咬住席珩,把席珩的低沉微喘、席珩眼里的清醒吞吃入腹。贺抒渊控制不住地漏出喉咙里的沙哑低吟以及醉人的信息素。
接触到同类的信息素,就像被侵犯领地,原始本能让席珩低头咬住邱之艺脆弱的脖颈,邱之艺吐出所有的水、呼吸和热度,他已经失去了力气,却伸出舌头奋力舔掉了席珩滑落下巴的一滴汗珠,随后才昏死过去。
贺抒渊想要笑,但他此时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是攻击本能在警戒他。他把侧脸压在粗糙的墙上,汗珠顺着他立体的面容滑落,砸在地上,和心跳声一样砰砰作响。他每说一个字就喷出一团热气:“席珩。”
“我输了。席珩。席珩。”贺抒渊翻来覆去地呼唤席珩的名字,他咬牙切齿,嘴里的血腥味却让他更兴奋。
席珩不管瘫软在地的邱之艺,抬起眼睫,眼眸里倒映的贺抒渊像一团火焰:“贺少真是荤素不忌。”他伸手轻轻拍拍贺抒渊,“可是,我忌。”
贺抒渊终于扯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像毒蛇猎物之前张开的獠牙。他踹倒两人之间的障碍物,把席珩扑倒在草地上。
难为神志不清的贺抒渊还知道护一下席珩,没让席珩被进入狂躁状态的同类砸死。席珩很快钳住贺抒渊的命门翻转体位,将贺抒渊压在身下。
空气里清冷的薄荷和浓烈的酒香互相撕咬纠缠,席珩眼前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