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3
唐音回到了凤天宗, 其实她回来也没什么事, 除了山疏外, 她没有重要的人。不过因为和叶南一起被抓, 二人共患难过, 倒是建立了难兄难妹之情。
她回来后,先去看了叶南,之后又去见了松君跟归羽。最后回到自己洞府内, 从储物戒里翻出狼皮,然后坐下来缝制小马甲。
还有两天, 她就要离开这里了,说起来,她来到这里后, 在凤天宗呆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山疏在外面浪。
一想到山疏,她心口隐隐发疼,不敢去想他现在正经受着的惨痛折磨。一个不留神,绣针刺入指头, 血珠子冒了出来。
还有两天,她就能飞升去神界为他找解药了。若能找回来解了他的毒, 从此他们逍遥天地间, 若找不回来,找不回来的话……她相信山疏的师父不会看着他去死的。
而他一开始可能会恨自己,时间一久,也就慢慢淡忘了。
两日后, 凤天宗,红叶峰山顶上。
唐音从早上起,就坐在这里等待着了,宗门内其他人也都知道,今天夜里,掌门真人的徒弟要飞升了。于是内门弟子们,比唐音还早,天不亮就围在了红叶峰四周,等着看她飞升。
飞升啊,飞升神界啊,对他们这些低阶修士来说,是遥遥无期遥不可及的存在。
松君真人的心情很复杂,他这个做师父的都还没飞升,年仅二十来岁的小徒弟倒是快要飞升了。内心酸归酸,他还是很高兴,一来是真心为唐音高兴,二来,唐音飞升他面子也有光。
而魔族那边,两日前,山疏体内的毒就解了,只不过他自己暂时还不知道。
在唐音离开后,苍凛回到炎魔宗,山疏立马央求他替自己把体内的毒压制住。
苍凛把解药递给他:“这个吃下去,能暂时压制几日,让你看上去就像没中毒一样。”他上前在山疏胸前拍了拍,“压制完毒后,好好捯饬一下,洗得干干净净,穿得体体面面地去见她,你看看你最近……屋里一片狼藉,闻着都恶心。”
山疏伸手接过丹药,垂着眼皮痞气地笑道:“恶心什么,这不就是正常的男人味儿么。”随后又不怕死地问了句,“师父您当年血气方刚正值青春,咳……夜深人静,独身一人……难道就没有孤枕难眠心猿意马的时候?”
苍凛一脸冷漠,目视前方:“为师向来清心寡欲,心中只有苍生大业,男女之情于我只是过眼云烟。”
“呵。”山疏轻笑了声,仰头一口吞了解药,舔舔唇,“哄鬼呢。”
喜不喜欢女人另当别论,男人正常的反应这是躲不过的。
吞下解药后,身体内的痒意立刻消失,然后他整个人像被掏空了般,虚得额头直冒冷汗,连手都微微发颤。
苍凛食指在他眉心一点,随即又递给他一颗褐色的丹药:“这是补肾益气的,你看看你那副鬼样子。”说完,一脸嫌弃地走了。
“谢了,老头。”他手一扬,随即又喊道,“老头子,是不是你让她去为我找解药的?”
苍凛身形一顿:“不是。两日后的夜里,她即将飞升。”这次说完,压根不给山疏再次问话的机会,直接闪身消失。
*
山疏在魔族静心调养了两日,一大早他便在殿内沐浴焚香,清冷的松香萦绕在周身,洗漱完,在承郁跟白录的伺候下,他穿戴整齐,坐着轿子飞去了凤天宗。
当他到的时候,正是午日,太阳照得红叶峰上像是被染了血。
唐音盘腿坐在山巅的一块大石上,掌心握着膝盖,脊背挺直,一头青丝挽成道髻束于脑后。
突然有人喊了句:“魔族有人来了。”
另一人惊呼:“靠,排场还挺大!”
唐音脊背一颤,并未转身。
只见浩浩荡荡来了一群魔修,分成左右两列,白录打头阵,踩着剑以“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带领着一众魔修正朝红叶峰飞来,承郁断后,坐在变大后的扇面上跟在最后头。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顶黑纱轿子,轻纱飘荡,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一位惊为天人的男子。
魔音入耳,冷风阵阵。
在他们快要接近红叶峰时,凤天宗一众围观弟子自发地组成大阵拦住他们。松君就坐在唐音不远处为她护法,手上端着青花大茶缸,一派悠闲地抿了口茶,呸一声吐掉茶叶沫。
白录和承郁,一左一右为中间的黑纱轿保驾护航。
待黑色蟠龙轿落于峰顶上,纱帘无风自动,缓缓掀开。
山疏面带微笑地弯身从轿子里走出来,嗓音低醇地喊了声:“小唐。”
唐音终究是没能扛得住,缓缓转过了身。眼中一亮,连心都跟着亮了起来。